司送给我,自己又跑掉了。你知不知道在你所谓的失联时,我有多难熬?我那时候已经发现丢手机的事可能和你有关,但我没有和你说。你让我相信你,我就相信你。可你居然骗我!”
他的心里又酸又暖。这个傻瓜,她曾那么的傻、那么执拗的相信他。
“我当时真的是有原因的。第一是当时我也不好露头,不能让对方知道。第二,我知道你爸对我不放心,与其让他和我说,不如给他个理由,我对金叶商业也不是那么留恋,形势也稳住了,交给秦可晖我觉得也挺好。所以,借处理水果公司的事,我想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退了。但韩动自作聪明的一搅和,我如果再像原来那么做,你肯定更坐实了对我的怀疑。于是,才有了第二天那一场。”
她点头,“也就是说,水果公司出事,你也是顺水推舟。一来你找到了那个人的线索,可以去抓。二来正好借此可以从我爸的公司撤出,体面的还给他一个公司?”
他嗅到了她话语里暗藏的坑,赶紧把锅甩出去,“是你爸不放心我,我总不好难为自己的岳父。”
“我爸还让我离婚。”
他一口回绝,“那不行,你是我想要的,我不会让。”
他霸道的话让她心里有些小甜蜜。
“你那天真打了韩动?”
“你怎么知道?”
她故弄玄虚,“不告诉你。”
他揉着她的头顶,“好像是有点没风度。毕竟商场逐利,难免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又没真的骗成你,我那么计较,好像有失风度。但我把他坑成那样、又打了他一顿之后,心里好多了,觉得风度、大度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失笑,“伪君子。”
她不傻,有些事,不是非要别人哄、别人认真讲,才能明白。
她问,“你临走时,特别在会议上公开承诺,任何时候你持有金叶商业的股份都不会低于5,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你没有拿金叶商业谋利的意思?”
“还有我不会和你离婚,我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她看他紧张的样子,扑哧笑了。
韩动说,葛笠之所以要掏钱来救叶明璋,是因为看准了他不会赔本。按韩动的说法,葛笠在金叶商业股份最低点时买了一批股份,又通过和叶篁篁结婚,拿了叶明璋5的干股,又收了叶明璋两年的股份收益。只要葛笠把金叶商业的形势稳住,再制造些股票市场喜欢的故事,金叶商业的股价一定会大涨,葛笠出手把股份卖掉肯定会赚。
叶篁篁刚开始信了,因为水果公司恰巧是葛笠上任不久时通过她的手卖给了金叶商业,也的确给金叶商业的股价带来了上涨。但是,按照相关法律法规,上市公司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持有本公司的股票,从最后一笔起算,有六个月的锁定期。在这个期限内,如果他们卖股票获利,是要归于上市公司的。金叶商业公布水果公司并入时,葛笠手里的股票还没有过这个锁定期。
刚受到冲击时,关于葛笠、关于金叶商业的事,她什么也不想想。直到她被绑的获救,让她对韩动的话心生疑窦。一腔疑惑想在回来后给他个解释的机会,结果却是听说他自首,然后就一直杳无音讯。
她毕竟代理过一阵上市公司总裁,她单纯、心软、不擅心机,但她并不弱智。当头脑冷静下来,韩动话里的漏洞就不难显现了。再看他走之前的那段视频,意味就很明显了。
他是在告诉她,他不是韩动说的那样,也不会放弃她。
看懂了这一点,她把事情从头仔细想过,终于还是信他更占上风。
她把头扎在他腋下蹭了蹭,“反正是你利用了我,好在你也帮了我,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他享受着她的撒娇和小无赖,心中的阴霾荡然无存。柔软再一次荡漾到心口,他搂着她,“嗯,爱妃这话也不错。”
他突然其来的称呼让她哈哈大笑,她飞快的亲了他一口,“皇上辛苦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把被她亲的地方,“叶篁篁,再这样下去,别说我不讲了,直接吃了你。”
她傲然地说,“你要搞清楚,讲是给你自己加分,你要抓住机会。”
他看着她那小傲娇的样子,感慨地说,“叶篁篁,真是一物降一物。徐行他们老问我,说怎么就看上你这位又娇又单纯的大小姐。他们哪儿知道,你很聪明,聪明的不低级也过分。”
他想了很长时间该怎么处理,他缜密的头脑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在确定之前,他关了机,也让鲁丹阳和徐行照办,以让她犹豫、不会很快死心。
他的算计再一次获得了成功。但这一次,他有的只是惭愧。
谁说她弱?谁说她蠢?她的底线在刚重逢时就亮明,而现在她这样说,是在给他机会,让他说明白,也在表达,她愿意相信他。
有比信任和宽容,更能让一个男人心折的吗?
柔情涌了上来,他搂紧她,“叶篁篁,虽然命运给我们开了个开头残酷的玩笑,好在我们都把持住了。能让你当我的葛太太,真是幸运。”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外的雨声如故。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