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你了吧?”
叶篁篁的血从头凉到脚,“是你们让他来找我的?”
在这之前,她还以为葛笠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张谨默认。这个作法是残酷了点,但想来想去,让主角直接登场是最好的办法。否则,即便他只是个传话的,非但难于启齿,也很难说明白。对于叶篁篁来说,任何人提起这件事,都会面临对巨大的心理冲击。由葛笠直接出面,待心理冲击过去后,他再出场讲理,也许会好些。况且,主意是葛笠提出来的,由他去说,最合适不过。
“不可能!”
“叶总,叶董让你想一想林致楚,让你别再任性。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张谨的话也许是实事求是,但直接导致叶篁篁的血往头上涌,林致楚的背叛是她心上最深的伤口,“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特别可笑?既追求正义,去报什么鬼警?又不肯接手和解,成了满城的笑话?后来又不肯妥协到底,和林致楚分开?”
张谨看着桌面不说话。他只是一个律师,即便和叶明璋相交多年,也并不代表他有资格置喙别人的家事。还是这种家事。更何况,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律师,他不觉得叶篁篁做的哪里不对。只不过,形势比人强。他看到叶篁篁哭了,就伸手推过纸巾盒,口气也柔和了下来,“叶小姐,你爸爸也舍不得你,但是没办法。”
叶篁篁言语激烈,“是不是为了公司,他舍得让我去做妓·女?”
张谨没有直接回答,“叶董觉得,这桩生意,对现在的你来说也不亏。现在整个南滨市都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叶董的打算是,如果你们结婚,对外宣称当初是一场情人闹别扭的意外,对你也好一些。毕竟,被强·奸和离婚两者相比起来,可能离婚对普通人的冲击更小一些。”
“爸爸就不是为了他的公司?”
张谨仍旧没有直接回答,“所以说,从多个方面看,你和他结婚,是眼下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叶篁篁冷笑,“这个主意,是你们谁先想出来的?”
张谨默然,“这我不清楚。”
叶篁篁的浑身发抖,“我猜不是我爸吧?这才一个月前,我和林致楚举行婚礼时,我爸还觉得那个人渣的出现是为了闹事。”
张谨的沉默让叶篁篁更加愤怒,“你们就不怕他涮了你们?还是现在已经到了荒不择路、把我抛出去试一试的地步?”
张谨这时候开口了,“那倒不是,这件事叶董有计划。其实这个局虽然难,但也不是完全无解。最要紧的先是保住叶董在金叶商业第一大股东的身份。只要有了第一大股东的身份,那即便董事局主席不是他,他依然可以做很多事情。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保住叶董手里的股份。现在这样子,已经没人愿意借款给叶董个人,靠着叶董和你,掏钱把股份赎回来几乎不可能。葛先生提出,他可以掏这一部分钱,把股份赎回来,还是叶董和你的。”
张谨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叶明璋向证券公司申请借款时,以他持有金叶商业的股份作为担保物。但股份不是实物,只具有虚拟的价值。一旦股价下探到双方约定的价格时,这批股份要么被以原价加利息赎回去,要么就是易主归他人。也就是说,如果宋百林蓄意使坏,打压金叶商业的股价,一旦触及平仓线,叶明璋要么掏钱连本带息的把股份赎回来,要么就只能看着股份成了别人的。
葛笠还真是精明。打蛇打七寸。这一条诱饵下来,叶明璋不可能不动心。
叶篁篁觉得一口气堵上来,“那是个人渣。你们就不怕他反悔?”
“他也有通过结婚恢复名誉的诉求,这点倒不至于怕他抵赖。至于股份,他要掏钱把股份从证券公司解了押、赎回来,你才可以去和他婚姻登记。解押的凭证和结婚证同步。”
叶篁篁冷笑,“呵,算计的真是仔细。那这既是个人渣,你们就不怕他对公司也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算盘?”
张谨回答的谨慎,“叶董觉得,只要公司不完全落到宋百林手里,即便他图谋不轨,也好歹还有机会。”
叶篁篁点头,“这么说,你们都想好了?就等把我往火坑里推?”
叶篁篁的样子让张谨也不大好受,“叶小姐,我也是做父亲的人。坦白的说,你这样的遭遇确实很让人同情。但即便我是叶董,恐怕我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虽然嫁给葛先生对你来说勉强了些,但请你理智的想一想,这也许并不是一件特别差的选择。公司能保住,满城风雨也可以消停一些。毕竟你的人生路还长。”
“我的人生路还长吗?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像已经走到了绝路?”
满室沉默。再多的安慰也无力改变一个事实。
叶篁篁站了起来,她拿手背一抹眼泪,声音平淡空洞,“张律师,很多人说我错了,说我如果当初接受和解,既不会闹的满城风雨,也可以得到一笔钱,助我爸渡过难关。有时我自己也这样想。”
张谨有些于心不忍,“叶小姐,你也不必自责。追究正义总是没错的。”
叶篁篁像是根本没听见他在讲话,自顾自的说自己的,“我知道,很多人笑话我,说我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我还不想当鸡。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