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冷不防肩上一暖,一件外套已罩下,苏满心里顿时窒闷。
若没有她,他要全身而退,不难。是恼她了吗?连她的一件外套也不逞。突然又觉不对,捏了捏肩上的外套,淡灰,是他的!
“不嫌脏就先披上。”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打斗时,衣服被他扔落地上,沾了泥尘。苏满心里一甜,绽了浅浅的笑。
笑意没有落入他的眸,他迳自往前。大门前,二道人影卓立。
苏满攥紧外套,埋头跟上,身上便是他的气息。
还没临近,崔然已迎了上来,他震惊的看着苏满,突又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在了苏简易身上。
“不碍事。”后者道。
苏满低了低头,心中被内疚淹没。
那二人已走在前方。苏满正要跟上,常声却凑了过来。
掂了一眼苏简易的伤,心下想着这就是简易“别恋”的那人了,便跑去逗苏满,“妹妹,怎么眼圈红通通的?你跟简易什么关系?是不是他那个那个你了?”
苏满小脸顿红,瞪了他一眼。
“还是说他不愿意那个那个你?”看着苏满急急的样子,常声的恶趣味彻底爆发。
“明天洛杉矶的会议,常声,你代我去一趟。”前头,落了他的声音。
常声一下懵了,再也不敢惹苏满,一溜烟奔到他老板身旁。
“收回?!”与他打商量。
“不好。”
常声泪奔:“那会议是你的责任。”
“我不便,嗯,工伤。”
常声怒,心里咒道你哪里工伤了,却也敢怒,不敢言。
往往,反抗的后果是更悲惨的待遇。
崔然刚下了急诊,便携了急救箱过来,刚要打开,苏简易止了他。
“进我房间。常声,你也来。”
苏满跟着,又移动了脚步。
“满满,你在这里等一下。”只搁了话,他便和常崔二人往厅中梯去。
苏满愣住,跨出的步子便慢慢顿住,心中的的忧虑与不安逐渐扩大,侵吞了整颗心。
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房间,悠言低声道:“我真是个拖累!”
坐到沙发上,脑中晃动过的是他鲜血直流的掌心,两手紧紧捏了他的外套,泪,成串的落下。
“怎么回事。”崔然动手清理顾夜白身上的伤,常声凝了神色,道。
“有人要动她。”苏简易眯了眸,声音低沉。
虽还不清楚,楼下那人与苏简易的关系,二人却也明白,那人对苏简易的重要性。
“谁。”崔然与常声互视一眼,道。
“义风堂。”
“是温山让?!他可是义风堂的掌门。”常声冷笑:“如今竟敢负到你头上。”
“子晏,帮我传个信给温老。”
“你——”崔然微微吃惊。
“是。当日,我只是暂时按压义风堂,只为还他个人情。”苏简易眯眸,望向窗外,那方是黑寂的夜。
“你有什么计划?”难得的,常声的脸色越发凝重。
“此后,世上再无义风堂。”长指搁落唇边,苏简易嘴角轻勾。
崔然看了常声一下,却见常声的吃惊不在他之下。
“值得?”为他手上也系上绷带,崔然略沉了声音。
苏简易没有回答,眸光却扬落在不远处的那团宛如破布皱褶的东西上。
“这样一来,没了义风堂,对苏企的损害,不可小觑,之前对你下手的人,恐怕也会蠢蠢欲动。”常声道。
“以物易物,算得公平。”
“那温山让——”
“我这位大哥,最是贪得无厌,既然已先开始动手,就别怪我不念及亲情。”男子薄唇浅抿,重瞳却越发魅冷。
常声点点头。
出了房间,常声犹自和崔然笑侃着什么,苏简易却顿了脚步,目光,就此胶结。
常声与崔然微觉奇怪,也看了过去,却见阶梯上依了个小小身子。头靠在墙上,眸闭上,似乎已然睡熟,只那手中紧握着男子的灰色外套。
苏简易慢慢走过去,俯下身子,去看眼前的女子。
下巴俏尖,柳眉,蹙。
身上颤了一下,意识漫入疲倦的苏满像突然有了什么感应,睫毛一抖,已睁开了眸。
俊美的脸,便在咫尺。
他重瞳湛亮,静静凝着她。
临近反怯了情。拥着他的衣服,苏满站了起来,走到崔然身边,道:
“你好,我叔叔......他怎样?”
常声瞪着苏简易,嘴巴长得老大,随后,笑翻,道:“敢情这小丫头也知道问专家来着。老板,你被无视了。”
苏简易站了起来,也不动怒,气度沉稳。
那边,崔然淡淡道:“不好。”
苏满顿时苍白了脸色,小脸再次皱成一团,再也控制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崔然道:“常声,我们走吧。”
常声一脸促狭,瞪瞪悠言,看看他老板,就是脚步不动。
苏简易眸一扬,道:“常声,想来近日,你的时间很是充裕,是吧。”
常声心想,果是好奇心害死猫,勾住崔然的肩,急不及待便要离开。
他老板与外科医生便相视淡淡一笑。
冷不防,衣袖被拉住,看过去,却是苏满。
“你们把叔叔也带走吧,我思前想后,他还是有必要去趟医院。”苏满道。
苏简易嘴角淡扬,常声心道,大野狼与小绵羊之夜,我老板正想把你吃掉呢。把老板带走?老子以后还想不想竖着从苏企出来啊!
遂语重心长道:“妹妹啊,不,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