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我?”
齐晖心中苦笑,投奔我这个生活的逃兵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虎子,那个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的笑脸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杜炎。”
齐晖罕见的叫起了毒牙的真名。
“咱都是穷乡僻壤熬出来的孤儿,生活有多他娘的艰难,我们都知道。”
“幸运的进入组织后,勤学苦练,学到了一身本事,这一路走来,咱兄弟流了多少汗,受了多少苦,也只有咱自己知道,但我不后悔。”
毒牙点点头,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回忆,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听任齐晖仿佛在自言自语。
“虎子走了,我突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那个地方,我是真呆不下去啊,一睁眼,虎子就在我眼前笑,一闭眼,就听到他冲我狂喊,晖哥快跑。”
齐晖一把扯开上衣,胸口的下方,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霍然显现,他指着伤疤,抬高了语调,对毒牙继续说:
“和阿三打的那一架,我被流弹击中,是虎子硬把我背了回来,海拔五千六百多米啊,一个人走路都憋的荒,是他硬生生的背着我走了五十多公里,无数次的摔倒,脚都磨烂了,我打他骂他,但是他死都不肯松手。”
毒牙瞪大了眼睛,这段秘密,他从没听说过。
齐晖眼睛湿润了,他扬起了头,继续说:
“虎子走了,我心碎了,所以我离开了组织,回到家乡,就是想远离那个让我心碎的地方。”
“我没想到是,小莲还一直在等我,我就琢磨着过个一年半载,攒点钱,把小莲娶过门,生个孩子,再把虎子的父母接过来,把孩子养大的,给虎子爹娘送终,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紧接着,柳胜男又进入了我的生活。”
“我不清高,也不道貌岸然,有个水灵姑娘肯让我推倒,我绝对是脱裤子就少上,我相信每个男人都会这样,但是现在,我是一个不敢推,一个也不敢上。”
齐晖一声长叹,低下头去。
毒牙冷漠的眼睛里,也仿佛有一团泪花在涌动,他伸了伸手,好像要攥住齐晖的手,迟疑了一下,又放下说道:
“晖哥,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从组织上走后,兄弟们更佩服你是真汉子,所以,我也来投奔你了,你要是觉得累,咱就不干了。”
齐晖抓住毒牙的手,使劲的握了一下,苦笑道:
“不干能行吗?虎子的死,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让活着的人过上好日子,是我最大的心愿,你说的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还得往前看。”
语气无奈凄凉但又坚决,毒牙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狗娘养的操蛋人生!”
随后也跟着齐晖陷入了深思……
齐晖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
长大以后和重新回到家乡做农民,中间只是搀杂过一段血与火的经历。
面朝黄土背朝天,和金戈铁马的铁血生活,就是他全部的人生。
单纯而又单一。
只是莫名其妙的,厌倦了漂泊,腻烦了铁血无情的他,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上了云州商场的舞台。
被动而又无奈!
对这同样充满风险,同样是波诡云谲的商场,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但是自小被艰辛生活养成的执拗,和过往的经历告诉他,落后就要挨打,强者才能生存,纵然做不到山河壮丽,那也一定要烟花绚烂。
兄弟离去的痛苦,已经让他做了一次生活的逃兵,但这一次,他退无可退,凤鸣村是他最后的家园,身边的人是他最大的牵挂。
“必需要坚定的走下去,必须要让身边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必须要让鹤伴山果业发展壮大!”
齐晖咬着牙,心中坚定。
众志才能成城,众人拾柴火焰才高。
鹤伴山果业要想做大做强,就需要源源不断的新生血液,汇聚各式各样的人才。
如何吸引人才、留住人才,农民出身的齐晖,有个最简单、最粗暴的逻辑,那就是让大家都成为鹤伴山果业的主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大家都拥有股份。
蜘蛛如此,毒牙这样,柳胜男同样如此。
当然,齐晖的梦想不只是把鹤伴山果业做大做强,让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和自己想要帮助的人都过上好日子,在大家共同努力下,建立一个祥和幸福的乐园,这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江芳如此,凤鸣村的父老乡亲们也是这样,对待前来投奔的于浩,依然如此。
心平气和之后,齐晖拿起桌上的银行卡,对毒牙说道:
“这张卡你拿回去,暂时让柳总保存,如果他们经受得住考察,就做为他们三人的入股资金。”
“得了吧你!”
毒牙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一丝担心,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你还是先拿着吧,昨天我听柳总算了一笔帐,你恐怕也就只剩下点钱了,新产就要上市了,你的种植园不需要扩大规模?扩大规模不需要资金?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齐晖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毒牙说的不错,这几乎已经是他的全部身家。
这段时间,有着红颜泪做支撑,鹤伴山果业的效益不错。
但是做为一个刚刚成立的新公司,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柳胜男现在就策划着建设一个现代化的恒温库,全部设备都要从德国进口。
征地,建设,设备采购,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