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如草的黄发，极速瘦消凹陷只余一层厚厚角质皮的脸，尖利的獠牙从乌黑的大嘴伸出渐渐变长，双手慢慢变长的利甲泛着紫黑色。

望着自己丈夫昔日儒雅温和的面容，变得如此丑陋骇人，已然明白的杨书瑶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岚岚，你带桐桐去书房。”

“妈，你还有我们。特别是桐桐，他还那么小。”不愿母亲失去理智，不愿如同上一次母亲随着父亲一起走了，不放心的斐千岚低低地说道。

杨书瑶后背一僵，泪流满面的脸哭笑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令人心酸的呜咽，“知道了。”

感觉手掌里的那只小手倏然收紧，斐千岚低下头看向自家弟弟，见他红红的小眼圈，噙着的眼泪顺着长长眼睫落在稚嫩的小脸上，“爸爸，怎么了？”

自己听不懂大人之间的讲话，但斐千桐感觉得出来不是好事，特别是妈妈在爸爸身边哭了，虽然没有看见妈妈在哭，可他能听出来，一定是爸爸遇到不好的事了。

“爸爸要去天上了，再也不回来了。”轻轻擦掉弟弟脸上涌出的眼泪，斐千岚将他抱起往书房走去，强装出一抹笑容，“你还有姐姐陪着，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那我，是不是只能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爸爸。”乖巧地倚在姐姐脖子上，他撇着嘴地小声哭道，“我以后不任性了，不要飞机模型了，会变得很乖，爸爸还会回来吗？”

软软的声音伤心中透着委屈，听得斐千岚忍不住眼眶红了红，紧了紧怀中小小的他，“他会在天上看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