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相见,少不了寒暄一番。
杜决给胖子说了他在玄一门经历的事,只不过两次遭人暗算他却没说,一来胖子帮不上忙,二来省得他们担心。
谁知胖子浑不觉修道的好处,只知道山中清苦,杜决如坐牢一般不得自由,哪有繁华世间逍遥快活?他说什么也不肯入玄一门。
杜决知道胖子是还没“玩醒”,而且正如胖子所说,如果不是有赵兴祖和青云宗的威胁,他也不会去修什么道。
见胖子态度坚决,牛三也好像没怎么动心,杜决估摸着他们刚在世间闯出一番名堂,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也不好相劝,点头道:“不去玄一门也成,我这里有一部金属凝气境道法,也不知你们能不能修炼算了,到时候想办法叫师兄来一趟,看你们有无仙根再说。”
虽然法不可轻传、未经师门同意便传与外人乃是身死道消的重罪,但只要自家兄弟能得好处,杜决才不会管这些。
胖子咧嘴一笑:“这才对嘛。真是不懂那些仙人为什么要呆在穷山恶水”
杜决没好气道:“修道需得吸纳天地元气,世间浑浊不堪,又怎适合修道?算了,不说这些。你和牛三都已是武道至尊,又有了冷老鬼这个老狐狸,除了道门中人找你们麻烦,想来在世间还算安全”
说到这里杜决一愣,突然拍掌一笑:“正好!”
胖子疑惑道:“什么正好?”
“那戚昊不是找地方躲藏吗?看他那意思,还想我带他回玄一门我呸!胖子,我给他点甜头,然后叫他留在和泰,你不是多了个帮手?如此一来我就放心多了。”
杜决哈哈大笑,一拉胖子:“走,先陪我去见李叔,随后咱们就去雅苑。”
胖子眉头一皱:“戚昊?他可是修有道法,会不会喧宾夺主?”
杜决笑道:“傻呀你?只要小爷活着一天,他就没那个胆子!而且他见不得光,又怎敢明目张胆行事?更何况小爷有的是招数对付他,你就放心吧。快走,许久没见李叔,还有些想他了。”
当初在陵城时,李县令对杜决比杜决老爹还严厉,当时杜决虽恨得暗暗咬牙,一番经历之后,自然知道那是李县令恨铁不成钢。
而且当年要不是李县令多加照顾,只怕杜家粮米行早被旁人吞了去
谁知两人一去,李县令一看见胖子,顿时横眉竖眼。
这段时间陵城暴毙之人为数众多,李县令稍加查探便知道和胖子有关,就算胖子成了先天至尊让他刮目相看,但要不是有杜决那封信,只怕他早就将这胖子绳之以法就算是先天武人,在大楚军队面前也逃不了一死!
胖子心中一抖,赔笑道:“李叔,小子给您请安来了,还有,您看这人是谁?”
李文耀哼了一声,这才看向杜决,顿时一愣:“杜决?你没死?”
妖军攻城,武举自然没了结果。
不过在朝廷告示中,那些被“仙门”挑走的武举生员也一并写在了被妖军杀死之人的名单里
见李文耀明显有了老态,不复当年风采,杜决隐隐有些感怀,叫了声李叔,上前磕头。
李文耀却心中发毛:“杜决,莫不是你也要来祸害和泰?念在老夫和杜兄一场,你就让老夫安安稳稳渡过任期吧。”
杜决连忙摇头道:“怎么会?小侄只是过来看看您和胖子,几日后就走。而且小侄保证,以后的和泰再不会生乱了。”
李文耀眉头一皱,一声惊呼:“你们干掉了冷承泽?我怎没收到消息?坏了坏了,冷承泽不止在江湖中颇有人望,还有几个军部大员和他交好。混小子,你们闯祸了,还不快快离开和泰?”
见李文耀一脸紧张,杜决心中一暖,起身将李文耀按到椅子上,笑道:“李叔想哪里去了?冷老哥和咱们是朋友,我和胖子怎会杀他?不信?你叫人去雅苑问问,看小侄有没有撒谎。对了,小侄这次来看叔叔,可不是像以前一样打空手。”
李文耀又惊又疑,杜决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神色一肃,沉声道:“李叔,此中丹丸一岁服用一粒,一粒延寿十年,但切记只可服用七丸,多之无益,反而有损。”
李文耀一愣,随即恍然,一脸激动,颤声道:“决哥儿,你可是入了仙门?”
杜决点头道:“小侄确是入了道门,但叔叔万万不可对外人道出你我关系”
他将与赵兴祖、青云宗之间的过节一说,李文耀哪里还有怀疑,又是欣慰又是哀伤:“只可惜杜兄去得早,没等到这一天不过有子如此,杜兄也可含笑九泉了。”
听李文耀说起父亲,杜决眼中一黯。
李文耀见了,一擦眼角,起身一拉杜决:“走,咱们叔侄俩喝几杯去。胖子,杵哪里干嘛,还要老夫请你不成?”
胖子虽已成了和泰的“老大”,在李文耀面前他怎敢撒野?连忙满脸堆笑、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与李文耀告辞后,胖子本还想显摆一番、抖抖老大的威风,谁知杜决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全没看见街上行人对胖子忌惮的眼神。
“决哥,怎么了?”胖子疑惑道。
杜决一愣,抬头一笑:“想点事情咦,看来你小子不错嘛,这些人如此怕你?看那个小妞,一见你掉头就跑,难道你还干欺男霸女的事?”
胖子哈哈一笑,得意道:“要玩姑娘花街里哪种没有?都是坊间传闻,越传越离谱,还有人传老子喜欢活生生将人在地上拍死。老子有那么凶残吗?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