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了拽他的胳膊:“走,跟我到办公室去。”
蒋鹤洲没有动作,只是问道:“老师要还我车了?”
闫泽哽了一下,拔高了声调:“你要是认了错,我还能把车还给你,不然,免谈!”
“那便算了。”蒋鹤洲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犯的错我认,不是我犯的错,我一条都不会认。”
这是和他杠上了……
闫泽心里的怒火也积累到了极点:“不听话是吧,不说实话是吧?行,你过来,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找校长,我还真不信给不了你一个处分了。去找之前,你先给我个解释。”
蒋鹤洲的眼睑微微一垂,想到什么,忽然就服了软,语气缓和:“车停错地方,乱串班级想多点复习时间的错,我都认了。”
即便做错事情背后藏着的原因,都是想离她更近一点,但是其中缘由,也是没法和闫泽说起的。
他这服软服得太过突然,闫泽有些意外:“又知道错了?”
蒋鹤洲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学生了。
轴的要命,但是又总是突然就服了软。闫泽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学生简直滑得像是个泥鳅,又是个格外混不吝的主儿,什么都不怕,难搞得让人头疼。
其实……在吸烟这件事上,闫泽心里,对蒋鹤洲有些袒护。
自己年级的学生,他还是想要护着的,这帮高一的小孩儿,他训可以,别人敢来说他们的不是,他第一个不愿意。
闫泽挥了挥手,轻而易举地就再次原谅了蒋鹤洲,加重了语气:“算了,这事儿,考完试再清清楚楚地和你算一笔,现在你回去考试去,要是哪科考得不及格,我肯定想着法儿地弄死你。”
***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左右,姜听晚收拾好寒假作业到车区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推着山地站在旁边上的蒋鹤洲。
她笑着走上前:“你的车回来了?”
蒋鹤洲看着她明妍的笑脸,道:“迟……有人举报了我胡乱停车,自作主张地给没收了起来,隔了一晚才去告诉了老师,刚才我去找闫泽要回来了。”
姜听晚脚步一顿:“谁?”
“不说这个。”蒋鹤洲的情绪稍微显得有些低落,眉眼微沉,“走了,回去。”
姜听晚还没有动作,从路的另一头窜了出来了一个谷宁宁。
她上来就一胳膊缠住了姜听晚的脖子:“晚晚,考得怎么样?走啊,校门口的鱼豆腐来一份?”
姜听晚没有防备,一瞬间被谷宁宁勒得有些喘不动气来,听见谷宁宁欢呼雀跃的声音,知道她考完试了心情好,涨红的小脸儿上挂着笑:“松手啦。”
谷宁宁才舍不得松手,只轻了点力道,亲昵地说道:“不松不松,我好一阵儿没和你在一起了。”
本来蒋鹤洲转过来,她还等着嗑着瓜子看一场真人版的偶像剧,现在……呵呵,是她亏了,姜听晚不再陪着她,她孤独了。
姜听晚无可奈何,喊了一声:“蒋鹤洲。”
谷宁宁站在姜听晚背后,一直没有看见蒋鹤洲,她撇撇嘴:“晚上他和你一块儿回去,还不是因为你妈怕不安全,怎么着,白天也要和你一块儿回去啊?那可不行,今天的护花使者就是我谷宁宁了,咱们两个去礼品屋看一看吧,好不好?”
面前降落了一道阴影,谷宁宁抬眼一看,看到了眉眼阴沉的蒋鹤洲,吓得怔忪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手。
她虽然瞬间老实了起来,倒是还不忘朝着姜听晚挤眉弄眼:“你刚才咱们不提醒提醒我?”
“我提醒过你,是你不听。”姜听晚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她的手指刚碰上,一抹更凉的凉意就从她的后颈子上传来。
蒋鹤洲按了按姜听晚白皙的后颈肌肤上浮着的一点薄红,冷腻的触感让他有些着迷。
只是他很快在姜听晚身子微僵的时候缩回手来,瞥了谷宁宁一眼:“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再这样勒着她。”
谷宁宁点头如啄米,又猛地以极高的频率摇着头:“不了不了,以后绝对不了。”
她斗着胆子抱住了姜听晚的胳膊:“鹤哥,和您商量件事儿,今天的听晚分给我呗,我想和她一起出去玩。”
蒋鹤洲问姜听晚:“你也想出去?”
如果她不去,肯定是会被谷宁宁调侃说重色轻友的……要是以前,被谷宁宁这样调侃,姜听晚是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现在,她却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心里,好像揣上了点不可说的心事。
姜听晚点点头:“我想陪会儿宁宁。”
“去吧。”蒋鹤洲的声线有些倦怠。
姜听晚觉得蒋鹤洲的状态不对,看着他推着山地离开的背影,下意识想追上去,却被谷宁宁紧紧抱住胳膊:“听晚,咱们走吧。”
姜听晚蹙起的眉毛微微松开,心中的那点惦念却依旧无法排解。
蒋鹤洲……这是怎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