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不敢碰慕南烟,怕她会多想,怕她以为他‘借’了她钱,就要占她便宜;所以他很小心。
楚辞接触的女人不少,女人认真起来的自尊心,特别强大,同时又特别脆弱,一触即破,随时随地会引起她们的反感。
慕南烟抿了抿唇瓣,把钱和卡还给楚辞:“我没经验,撑不起门面,还是先找份工作,至于零花钱,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穷,再说也花不着什么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我有需求,再找你帮忙。”
“烟儿,你和我客气?”
“我不是客气的人,是真用不着,再说我近段时间需要的东西,你今天给我买齐了。”
慕南烟和楚辞说话的态度,没有拒人千里的感觉,她向楚辞妥协了,接受他的好,这是慕南烟第一次向别人妥协。
但是,楚辞不信,认定她是和自己客气;其实气了,她不想欠人情。
受人之恩,无法相报的无奈,慕南烟在倪若水身边早已领教,她不会让自己再次变的被动。
“烟儿,如果你真没和我客气,就去我公司上班。”
“楚公子,你这是打算潜规则吗?我还是把这次机会留到混不下去时候再找你吧!”慕南烟的笑容很随和,她没和楚辞较真,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扬起一抹淡笑,轻轻闭上眼睛养神,不愿意再和楚辞讨论利益之间的问题。
楚辞见慕南烟不想说话,他没有强求,启动车辆就朝秦以涵家中出发。
车辆到达秦以涵小区的时候,楚辞没把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而是停在公寓大楼下面。
慕南烟趾高气扬推开车门,拎着包若无其事走在前面,楚辞大包小包拎在手中、咬在口中,看上去就像一颗圣诞树。
“唔唔唔……”楚辞咬着袋子,发出抗议的声音,指责慕南烟太懒,一个包都不帮他拎。
慕南烟停住步子,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楚公子,你如果嫌累可扔掉,或者拿回家。”
楚辞深吸一口气,快速跟上慕南烟,他就是在乎眼前的姑奶奶,当然是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办。
不远处,倪若水坐在车内,他在公寓楼下等了慕南烟整整一个下午,不料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倪若水嘴角的笑容阴冷的让人惊恐,心想,难怪慕南烟不拿他的钱,原来早就找好了金主,好一个有本事的慕南烟,果然让他刮目相看。
倪若水右手拽着手机,差点把屏幕捏爆,他无法忍受慕南烟给楚辞的笑容,无法忍受其它男人给慕南烟花钱。
然而,他更不愿意下车,不愿意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呈现在慕南烟眼前。
倪若水和慕南烟打离婚证之前,就考虑过楚家兄弟的威胁,可他一直信心满满,有把握让慕南烟重回他的怀抱。
直到看见楚辞,倪若水才明白自己过于自信,他甚至怀疑慕南烟早就移情别恋,所以迫不及待和他离婚,而且是净身出户。
倪若水越琢磨心里越气,于是给裴宁打了一通电话:“裴宁,楚氏集团最近给我盯紧一点,别让楚辞太闲。”
“好的,老板。”
倪若水挂断电话之后,“啪”把电话扔在车辆的仪表板上,他没有马上离去,而是静静坐在车内,看着楚辞跑了三趟才把大大小小的东西搬完。
让他心情稍微舒坦的是,楚辞送完最后一趟东西的时候,下楼很快。
从此可以判断,慕南烟没留他坐,他在想,也许楚辞对慕南烟是一厢情愿。
这样想后,倪若水心里舒坦了许多,但还是迟迟没有离去。
公寓里面,慕南烟喝了一大杯水,任凭家中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摆在地上,倒床就睡了。
慕南烟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缺觉,如果没人叫她,她可以睡三天三夜不醒。
所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家里很安静,秦以涵还没有回来。
慕南烟伸了一个懒腰,小手“啪”拍开床头的开关,屋内瞬间亮堂。
“啊……”紧接而来,就是慕南烟的尖叫声。
“醒了?”某人一动不动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冷冷清清的问。
“倪若水,你怎么进来的?”慕南烟的小心脏差点被吓破,若不是倪若水开口讲话,她一定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慕南烟,你胆子越来越肥了,一个人呆在家里,房门都不关,你想勾引谁?”
“我没有锁房门?”慕南烟满脸诧异,脑袋晕晕糊糊,拼命回想睡觉之前的情形。
由于楚辞给她拿行礼上来了几趟,慕南烟的脑子一塌糊涂,记不清楚辞最后离开的时候,她究竟锁没锁门。
倪若水见她懵逼,忽然好想笑,他才不会告诉慕南烟他有备用钥匙,免得她把锁换了,他又得去弄钥匙,麻烦。
于是,厚颜无耻的说:“嗯,你没关门。”
“你找我有事?”慕南烟心里后怕,心想,万一真有坏人闯进来,她哭都没有眼泪。
她忘了,对于她而言,倪若水就是最坏的人。
尽管很害怕,慕南烟也不肯把这份担心袒露在倪若水眼前,不想他看见自己的任何脆弱。
倪若水不以为然起身,把公寓扫视了一遍:“离开我之后,小日子过的挺滋润;慕南烟,你难道去卖身了?”
“……”慕南烟被他呛住,心想,凭什么离开他之后,就不能过的滋润?
倪若水嘴贱,她就陪她一起贱呗;因此,冷不丁的说:“是啊!卖身的钱容易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