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说明情况:“任强这边搞清楚了,他是自杀,没检测到常规毒品,另外,胳膊上剜下来的肉上有密集的针孔,时间有旧有新,很可能就是注入了某种毒物,导致精神失常自杀。”
“常规毒品没检测出来,难道说的未知毒品?这种东西可不是简简单单能制出来的。”
“没错,所以我怀疑他的死还是跟傀儡师有关,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罪犯能做出这种东西了。我刚刚审过贺小年了,他说昨晚把车借给七哥了,女士钱包是他在车上捡的,以为是哪个姑娘落下的就带回家了,绑架钟晴的事儿应该是任强一个人做的,刚刚何蓉在双子小区的监控里找到了任强,时间是两天前,可能是去踩点的。现在任强也死了,线索断了,下一步怎么办?”
“我这边有点发现……”
梁颂的声音刚从他右耳朵灌进来,周恒宇的声音就在他左耳炸开,大有震裂鼓膜的趋势。
“夏队,不好了,zero把时间缩短了,夏林不见了!”
电话那头的梁颂和夏炎一齐说了个:“啊?”
周恒宇手舞足蹈地解释:“夏队,刚刚zero又发消息来了,他说凌晨一点要把时间减去五小时,那帮大学生定位到zero的位置了,夏林去了趟洗手间就不见人影了,可能是去找他了。”
夏炎额上青筋暴起,一把揪起周恒宇的领子:“zero在哪?夏林出去多久了?”
周恒宇被夏炎的一秒变脸神技吓呆了,说出口的话断成了好几截:“在……在在钟楼,夏林出去没,没多久,不……不,到十分钟……”
夏炎拔腿往外冲去,电话那头的梁颂从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察觉到了夏炎的意图,厉声喝道:“夏炎,冷静点!定位到zero的事区公安已经第一时间知道了,一队特警正在赶过去,夏林也不是小孩,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会有事的。”
夏炎的脚步慢了下来。
梁颂接着说:“你的任务是找钟晴!凌晨一点减去五个小时,凌晨五点倒计时就归零了,现在只剩下四个多小时,你想对她愧疚一辈子吗?”
“zero之前都那么小心地没有暴露自己,这次明知道全诚州公安都盯着他,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发可能会暴露自己位置的消息,这很明显就是引夏林过去的陷井,”夏炎停下脚步,垂下头,声音沉了下来,“要是有个万一,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电话那头的梁颂沉默了好一会,有些词穷地接了句:“现在也只能相信夏林了……”
夏炎掉转了方向,往支队的方向走去,语气有些艰难地说:“……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钟晴没了我也会恨自己一辈子的,无论哪边都是一样的结果,你说吧,有什么发现,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梁颂没想到夏炎前一秒还一副快哭了的语气,下一秒就自动调整了状态,愣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走访了贺小年的几个邻居,他每个月都会收到一批酒品,但我四处打听了一下,贺小年只抽烟,从不沾酒,据说是酒精过敏,家里也没有酒瓶,只有一个酒品公司的日历。我刚刚把公司销售部的负责人从被窝里拎了出来,他把所有外送订单都查遍了,没有贺小年的订货信息,让我们直接去仓库那边查,你现在带人去看一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夏炎挂电话,快步往支队大门走去,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两声汽车鸣笛声。
夏炎循声望去,路边停了一辆超跑,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声音轻柔地叫了句“夏队”。
没见面的日子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车里还放着他给那人洗好的外套,夏炎却感觉好像有几个世纪没见过那张好看的脸了。
夏炎快步朝陆渊走去,走着走着就变成了跑。
夏炎在车门外停下,沉着一张脸盯着陆渊,大声吼道:“怎么不接电话?”接着,双手揪起他的衣领,俯下身,抵在陆渊额前,说出明显降了调的后半句:“正需要你的时候……”
那声调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要揉碎在春夜柔风里。可这样细微又轻柔的几个字,在听者耳中却形如利刃,猝不及防扎进他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血肉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陆渊没回答,伸出左手轻轻扣住夏炎的后脑勺,用尽了全力才没让手指颤抖,附在他耳畔轻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别哭。”
声音的颤抖却没能止住。好在夏炎自己都心乱如麻,没顾得上他这点心绪。
“鬼才会哭!”夏炎挥手拍开了他的手臂,前后看了看这辆华丽的超跑,深呼吸几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还不晚,夏林现在被zero引去钟楼那边了,可能会有危险,我现在有别的任务走不开,你帮我跑一趟。”
他话音刚落,陆渊已经发动了车子,递给他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放心,我一定把夏林给你完完整整地带回来,赌上我这条命。”
夏炎点了点头,陆渊就一踩油门走远了,汽车尾灯很快消失在拐角,夏炎没心思考虑那几个字的承诺份量有多重,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