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没事儿,走路别这么大动静,会吵到同事——说吧,什么事?”
周恒宇毕恭毕敬地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梁颂:“梁队,任强的毒理检测报告出来了。”
梁颂打开文件袋仔细翻看起来,在周法医做了标记的一页纸上停留了许久,那上面写着好几样名称拗口的化学物质,周法医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
“梁队,毒理检测报告你已经拿到了吧,我圈起来的那几样都属于人工合成的致幻剂,市面上非常少见,制造难度也相当大,其中需要用到一种生物原材料,据我所知,只有澳洲才有。”
第55章 向渊之火(8)
凌晨两点半,剩余时间两个半小时。
“何蓉,查一下近半年来所有从澳洲运来的物资情况,重点放在数量大、时间有规律的企业上。”
梁颂刚把一叠文件递给眼圈拉出两倍大的何蓉,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夏炎开门见山地说:“查一下朝日酒业,他们的酒里有问题,我到的时候正在消灭罪证,幸好留了一箱,马上让人送回来检验。给贺小年送酒的年轻人找到了,全撂了。他说曾经不小心撞见过喝了一种高端酒的人,跟普通的醉酒不太一样。贺小年找他买这种酒的时候就多留了个心眼,偷偷跟过贺小年几回,发现贺小年把酒高价转卖了,他这才意识到这酒的价值,怀疑这种高端酒就是像毒品一样的存在,上头让他们销毁酒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公司可能暴露了,想偷偷抱走一箱酒卖个高价,就因为这样罪证才没完全销毁掉。还有,现场发现了一个印有zero的傀儡娃娃,夏林在钟楼也找到了一个,两个傀儡娃娃的表情和胸前字母的颜色不太一样,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梁颂刚和夏炎讲完电话,一旁的何蓉就习惯性地伸手扒拉了他两下,梁颂转过身:“嗯?怎么了?”
何蓉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这人不是夏炎,急忙收回她的爪子,尴尬地咳了两声,把右手放回鼠标上,说:“梁队,定期的、数量大的不多,这个旭日制药算是最频繁的,每个月都有一批货送过来,不过这个制药公司我似乎没听说过哎……”
梁颂凑到她电脑屏幕前看了看:“对啊,进货这么频繁,说明公司运营情况还不错,怎么我也没听过?旭日制药……朝日酒业……查一下这两个公司的关联。”
“明白了。”何蓉快速调出两个公司的相关信息,却发现根本不用深入挖掘,两个公司的关联显而易见——公司法人那一栏,赫然写着一个相同的名字:何朝旭。
何蓉撑在桌子上,毒辣地点评道:“取名字这么没创意,何氏耻辱!”
梁颂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这种十个人里能有俩相同的大众人名哪来的优越感。
梁颂再次走进审讯室的时候,贺小年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研究桌面的纹理了,眼珠一动不动,像被汲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梁颂不怎么在意地在他对面坐下,把一叠资料在桌面上排开,清了清嗓子,用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的口吻说道:“这一份是任强的毒理检测报告,你在这儿演木头人的时候我们也没闲着,他的死因基本上清楚了,还是我之前说的,自杀。当然,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虐杀自己,我们在他的胳膊上剜下的肉里找到了很多密集注射留下的痕迹,报告里显示他体内有几样少见的合成致幻剂,推测是他死前通过注射器注射入体内的某种药物的成分。这种药物,不,更贴切的说法是毒物,导致他精神错乱,出现幻觉,他用匕首一刀刀剜下了自己胳膊上的肉,剜掉之后还没死成,又在身上补了几刀,血流了一大半,才顺利地死了。”
贺小年在听到“毒物”俩字的时候上半身明显地颤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抬头。
梁颂:“说完了任强,再来说说你,朝日酒业有个叫刘易发的小伙子交代,他每个月会定期给你送一批酒,不过不是光明正大地送,是你怂恿他贿赂负责人,从仓库偷运出来的,当然,你也给了他高昂的酬劳。你一个酒精过敏的人为什么要买酒呢?这点可不寻常,我们只好去朝日酒业走一趟了。这一趟巧了,到的时候仓库水管爆了,我们的人进去一看,发现那边的人正抡着棒球棍破坏货物呢,怎么样?怎么看怎么像毁灭罪证吧。幸好我们的人到得及时,还没破坏干净,送了一个样本回来检验。这么一检验更巧了,有几样成分跟任强体内检测到的一模一样。”
其实最后一句纯属推测,样本还没来得及送到支队,等检验结果出来黄花菜都凉了。不过这句出口之后效果立竿见影,贺小年放在桌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哦,对了,关于任强还有件事儿没说,他体内检出的一种致幻剂的原料,只有澳洲才有。诚州市这些年和澳洲有货物往来的企业中有一家特别频繁,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叫旭日制药,”梁颂笑了笑,“旭日制药,朝日酒业,听起来跟连锁店名似的,没错,这两家公司都是一个叫何朝旭的人开的。”
贺小年缓缓地抬起了头。
“显然这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