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太快了我听不清。”
电话里的男人一通胡乱的哭喊,何蓉一个字也没听清。
男人停顿了一下,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是他在深呼吸让自己平静,好一会儿,男子才重新组织好语言:“是这样的,我妻子——不,未婚妻失踪了,她今天没去工作,电话也打不通,停车场里有一个口罩和她包上的装饰品,我……我怀疑她被人绑架了……”
男人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了,何蓉照顾到他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先生,您先别着急,提供一下您未婚妻基本信息。”
男人顺着何蓉的话慢慢答了起来,何蓉用肩膀夹起话筒,在纸上记下他说的信息。
完事儿之后,何蓉又不痛不痒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侦查员马上就到,他才有些不舍地挂了电话。
何蓉挂了电话长长吐了一口气:“唉——捏着嗓子说话真累。”
杨铭适时冒出来拍了一句马屁:“蓉蓉,你这样讲话真好听。”
杨铭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何蓉极其粗野豪放、掷地有声的一句:“握草!”
杨铭没觉得自己这个马屁哪里没拍好,疑惑地探头看过去,就看到何蓉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
“蓉蓉,怎么了?”
何蓉颤抖着把手里刚刚记下失踪人信息的纸条递过去,杨铭拿过去看了一眼,立马发出了和何蓉同款的感叹。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钟晴,女,29,电话xxxxxx,城环路2号双子小区b座1204,诚州大学讲师。
第42章 涟漪(5)
诚州大学校龄五十余年,属于诚州市的老牌大学之一。这些老牌大学的建造都有一个共同点——相当贴近大自然,校区绿化率极高,年龄过百的树木随处可见,每逢夏季,茂密的林木间还有各种野生动物出没,就会让人有种生活在原始森林的错觉。
这里四季常青的植物不多,一到冬天就显得尤为萧条,可一旦开春,各种树木开始抽枝拔条,加上一些早春开的小花点缀,就相当有春的气息了。学生们就在这生机勃勃的氛围中按部就班地进入了新学期。去年圣诞夜里发生的惨案留下的阴影,也随着季节更替逐渐消弭。
至此,“圣诞夜杀人案”成功划入校园怪谈的范畴,只有一些有志八卦青年,在例行熄灯后还难以入眠,会在夜深人静时拿出来跟兴趣缺缺的舍友嚼一嚼,当然,讲的是添油加醋、歪了十万八千里的版本。
听者在听完之后通常会语气淡淡地质疑一句:“这事儿是真的吗?”而怪谈之所以是怪谈,是因为它的来源早已不可考,就更枉论其真实性了。
得不到明确的答案,事件就算被描述地多真实多近距离,也就只能当故事听听了。这时听者往往会打个哈欠翻身入睡,第二天醒来便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部分知情者除外。
因为牵扯到痼疾傀儡师,案件的细节全部都要求保密,校方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与知情人签署了保密协议,并对赵扬的失踪做出了合理的解释——他们班其他人都认为他是家庭变故突然转校,除了夏林和与他同宿舍的三个男生。
夏林知道事情的始末,但那三个男生并不完全知情。只是,黎雪恩的尸体是他们一起发现的,而不久后赵扬就神秘失踪了,警方又在他失踪后来宿舍搜集证据,种种行为已经足够他们把因果猜了个大概。由于保密协议的关系,这种想法和猜测都只能自己消化,所幸,大学里的同学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同班同学只有上课和开班会的时候会聚在一起,没人发现那三个人变得有点神经兮兮。
至于服刑中的魏子弈,他的情况就更好办了,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休学”两字解释足矣,只有秦雨杭偶尔去监狱探视。
下半学期,正是各大社团春招的好时机。校方规划了几条主干道,专门用于社团定点招新,每个社团都有自己的摊位,大家都在摊位上挂上自家最吸睛的海报,以自己的方式招揽学弟学妹,一些社团拿着扩音器喊,一些拿着小传单发放,还有个别舞蹈社团当街来一段即兴表演,各种方式层出不穷。
在各大社团都干劲十足地招新时,有一个社团的画风与众不同。在一堆热热闹闹的摊位中间,有一个小凉棚,里面一张桌子一个凳子,凳子上坐着一个表情晦气的女生,两只胳膊杵在桌子上,双手撑着头,一动不动盯着正前方。凉棚前面什么也没摆,连个海报都没有,只在横梁上贴了一张a4纸,纸上用黑色签字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仨字——侦探社。
隔壁街舞社的小伙子觉得“侦探社”仨字写得相当艺术,有种特别的神秘感,再加上这个负责招人的女生也很神秘,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字,在街舞社这边表演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眼都没抬一下,她自从来这儿之后,就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活像一个行为艺术表演家。
小伙子不知道对面有什么东西比他的一段l表演还吸引人,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对面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