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时光总是漫长,不过所幸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四个人或快或慢,也还是到达了所谓的终点,转过身去看看,六条光秃秃的绳子,在水汽里随风飘摇,似在打着招呼,又似在挥手告别。
还忘了一点,那边还有一条被莫北扯掉的绳子,属于杨石的那条绳子,孤零零的悬挂在对面的崖边,杨石也没太去在意前面发生的事情,毕竟这是一条单行路,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从第一个人开始到最后一个人结束,前前后后花了大约三个多小时,不管是开心的,还是后怕的,这段具有特殊意义的记忆,必将给每个人的生命里填上绚烂的一笔,莫北似乎也挺通情达理的,并没有着急的给出点评、建议,或是后面的安排,任由他们几个互相交流着彼此的经验,顺便一吐心中不快。
有人感谢莫北的好意,有人吐槽他的狠心,有人感叹大难不死,有人沉浸高山流水。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指间划过,随流水而东去,是否一切就如此古井无波,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为这里不是童话故事的剧情,而他们还肩负着解密的使命,通常这种情况总要有人出来打破僵局,这一次站出来的,是大家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你们确实要比我想想中的勇敢,第一次就能挑战完成,你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曾止步于此,而这道深渊变成了他们一辈子都难以逾越的心坎,不过也不能安于现状,这也只不过算是难度比较大的项目而已,并不是那几个难度最大的项目,而我们既然决定了追随陈河去探寻先辈的足迹,就必须一往无前,我们的终点不在这里,而在那一海之隔的远方,时间不早来了,看样子你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准备回去了”。
几个队员仔细的咀嚼着莫北话里的含义,但思来想去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这话听起来好像怪怪的,这个怪不在于莫北竟然破天荒的明面夸赞大家,也不在于他透露还有更为艰难的挑战,而重点在于他的最后一句话,回去?回到哪里,不是说这是一条单行路吗,不是说留下会有危险吗,那他为何还要这样讲呢,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等一个答案,等一个解释。
但解释,有那么重要吗。
“还能回哪里去,不回营地回哪里”莫北是说的很随意,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刚刚休息差不多的几个人在听到莫北的答案后,整个头皮瞬间发麻。
“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说这条路有去无回?怎么现在又要回去”。
“我去,该不会是原路返回吧”杨石直勾勾的盯着依旧横在半空的绳子,再瞥向属于自己的那根,那根早已飘落的绳索,血气上涌视线一阵模糊。
“我说莫老哥,咱们刚经历了一次九死一生,才一眨眼又要经历一次,你这是在考验大家的生命力呢吧”。
“我想我刚才应该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吧,听不懂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次”。
处于崩溃边缘的杨石颤颤的站起身子,他可不想继续受这个变态的莫北摆布,不死心的他转身朝身后的密林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我还就不信了,这里就这么一条出路”,而其他的队员虽然没有人起身,但视线还是转向那边,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好消息,让人纳闷的事情是,杨石的脚步声还没有彻底的消失就又渐行渐近,他的身影再次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脸色异常难看,“我说杨石,就你这胆量还说走南闯北,连走出去看看的勇气都没有,还整天那么多废话”“方卫东,你有本事是吧,你自己去啊,你不去我看不起你”“去就去,小爷我可从来没怕过什么,大家等我好消息”怼完杨石的方卫东一脸自信的沿着杨石来回的路走了过去。
然后发生的剧情是让众人极为不解的,还没走两步的方卫东同样原路返回了,一脸的阴沉,“怎么样,方大少爷,你不是很行吗,怎么也缩回来了”
“是啊,方卫东,前面什么情况”“前面没路了”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字,像一记记沉重的铁锤,敲击在几人心头。
“没路?没路是什么概念”“还是让我来跟大家讲什么情况吧”,杨石一边盯着莫北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后面根本就没有路,树后面就是峭壁,目测了一下,高不可攀,看姓莫的这淡定的模样,恐怕是老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还偏偏欺骗大家费尽周折的爬过来”。
听完杨石的话,莫北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鬼畜无害的微笑着,“然后呢,讲完了吗,讲完了就准备回去,我可不敢保证留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
又来这一招,前面就是在莫北的威逼利诱下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过来的,结果又要在他的淫威下原路返回,无比的憋屈,但又能奈他何,说多了都是泪,一路上都是坑。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还不赶快动身”“做个毛的心理准备啊,莫北你这个坑可真大”。
“那个,我有个问题可以问吗,我就想问一下,你们都有绳子过去,我的绳子呢!”听着杨石的嘶吼,众人才反应过来,他的绳子老早就被莫北扯掉了,仅剩的一截也在对面的崖壁上,看着他急躁发毛的表情,陈妍被逗得开怀大笑。
“说好的有福同享呢,才没一会,你们就要残忍的离我而去了吗,请问我现在可以骂人吗”。
“别那么多废话,用我的绳子”莫北没好气的说道,“我们用同一根,要么我先过,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