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向晚见老两口执拗,登时不知该怎么劝他们,便纠结的去看徐长风。
徐长风在心里一叹,道,“既然这样,那大家都留下来吧。”
常曼顿了下,看看徐长风和古向晚,到底还是没松口答应回去休息。
徐长洋对此没说什么,深深看了眼病床上的夏云舒,将握在他掌心里的小手放到被子里,起身,朝病房外走了去。
常曼几人见状,皆是轻怔了怔。
徐长风看了眼面色担忧的常曼,轻声说,“我去陪他。”
常曼点头,“快去。”
……
隔着玻璃,徐长风看着穿着消毒罩衣半蹲在保温箱旁的徐长洋,心头涌现出一股奇异的感受。
光阴流散,世事变迁,终于,他的弟弟变成了一个孩子的父亲。
在今晚之前,徐长风没有特别真实的感受,但是今晚,那些从未有过的感触在他心头奔涌。
感动、感叹、心酸、心疼。
种种情绪,在他心里,汇成了一条奇妙的河流。
徐长风知道,徐长洋此刻的心绪只会是他所有情绪的倍数,也许,还有他无法理解的神奇感触。
徐长洋看着保温箱里的小小婴儿,那双如远涧清润的眼眸铺垫着层层雾霭,他从保温箱的圆孔伸进一只手,将自己的食指轻轻贴近孩子张开的五根小手指中。
徐长洋没有亲眼见过初生婴儿的模样,这是他第一次见。
但他知道,他的孩子与其他婴儿有些区别。
他太小,太柔弱。
他甚至不漂亮,到处皱巴巴的,一点不像他,不像他妈妈。
可是他的一颗心啊,却是软得快化了,疼得快化了。
突地。
徐长洋的手指被那小小的五根手指微微握住了,握得很轻,但却又重得让徐长洋掉了眼泪。
这也许就是,舐犊情深了吧!
至此。
徐长洋知道,他生命中,又多了一道软肋!
……
夏云舒到第二天中午才幽幽转醒,醒来,便看到常曼,聂相思等人围在她病床两边。
那一刻,夏云舒有种被太阳围住的感觉,一颗心,炽热。
额前,有只大手温柔的轻抚。
夏云舒慢慢转动眼珠,落在坐在她床边,双眸浓稠盯着她的男人,“徐叔叔。”
“在。”
是她熟悉的温柔嗓音。
夏云舒微微勾唇,说,“我们的孩子呢?我想见见他。”
“嗯,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他。”徐长洋如常说。
夏云舒乖巧点头,红着眼睛盯着他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个小子,你看到他,喜欢么?”
“喜欢。”徐长洋看着夏云舒的眼睛,低低说。
“那就好。”夏云舒笑得眉眼弯弯,可她双眼里闪烁的水亮,却让在场的众人心下一酸。
常曼撇转过头去擦眼泪。
聂相思也同样把脸往战廷深怀里靠了靠。
战廷深伸手拥住她,轻轻拍她的背。
……
之后,战廷深等人离开,将空间留着徐长洋和夏云舒。
常曼也跟古向晚赶回去,下厨给夏云舒做些好消化的饮食。
病房内只剩下夏云舒和徐长洋。
徐长洋扶夏云舒坐起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哪里疼?
夏云舒有些苍白的小脸飘过一抹红,含着下唇,点了下脑袋。
徐长洋蹙眉,“哪儿?我看看。”
夏云舒抓住他伸来的大手,脸红透了看着他,也不说话。
徐长洋怔住,不解,“夏夏……”
“你别问了,反正应该是正常的。没事,能忍受。”夏云舒垂着两扇又黑又密又长的睫毛,小声说。
徐长洋不放心,“我去叫医生。”
“别……”夏云舒拉住他。
徐长洋眉头皱得跟老头似的,盯着夏云舒的双瞳裹挟着深浓的忧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夏云舒见他这般,一下便想起了昨天在产房的场景。
心头一痛,夏云舒拿起他的手,轻轻往下放了放。
手掌所覆的位置,让徐长洋愣了愣。
旋即,夏云舒就在徐长洋秀雅的面庞看到了她从来没看到过的滑稽景象,惹得夏云舒噗的笑出了声,在心里哼:徐叔叔,你也有害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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