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夏时节,午间的风逐渐带上一丝炎热。
方白从古武院出来,走在一条林道上。
他脚步不紧不慢,时不时看看路边树上的新绿。
忽然他停下脚步。
有一道气息在接近,目标正是他。
方白回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跟着一个穿西装梳大背头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夹着一个公文包,喘着气,急匆匆的像是在赶路。
他从方白身边经过,并没有去看方白。
方白随意的瞥了他一眼,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
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来,钻进方白怀里,那里有寒光一闪而逝。
那男人露出得逞的笑,但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方白轻轻把匕首丢到地上。
天气并不很热,西装男人冷汗却哗哗冒了出来。
他的手被人抓住了,这意味着他刺杀失手。
方白心下失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并非先天境的高手。他以为是一个高手刺杀自己,若是抓住说不定能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一个普通的杀手,显然并不是他想要等的人。
“你走吧!”方白没什么心思对付这人,虽说是来刺杀自己的,但他连教训的兴趣都提不起。
西装男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以为碰到硬扎子失手了,但方白这句话让他心里一愣。
为什么要放我走?他看着方白,这个学生看起来如此年轻,身体也是偏瘦的那一种,不像是硬点子。难道刚才是巧合,他怕我?
西装男人思绪这么一转,瞬间眸子里就涌上冷色。
敢吓我!老子让你尝尝拳头的味道!
他装着要走,转身却一拳往方白脑袋砸去。
这一拳极快,已经是他出拳的极限,而且力量也不容小觑,他可以预见到方白头破血流。
方白身体动也没动,仅仅抡起巴掌一把拍过去。
西装男拳头隔着方白还有半尺距离时,他的人就被拍翻在地上。
随后方白一脚踢在他的手上,只听卡擦一声响,应该是腕子断了。
西装男整个人蒙了,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等他终于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时,方白已经走了。
西装男当然是被人找来对付方白的,但是估计那人并没有弄清楚方白的底细,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一幕。
方白给完西装男这个杀手一点教训后,继续走着自己的路,他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他心里关心的是真正要出现的麻烦,显然刚才并不算麻烦。
在某处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衣着妖娆,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看起来年龄并不大,二十多岁的少妇模样,但眉心处却有一团黑气,使整张脸显得诡异无比。
“就是这里了,本尊已察觉到这下面有一处阴煞黄泉眼,虽阴气淡薄,但此界阴煞之气稀缺,本尊就勉强享用了。”
她嘴上自语着,舔了舔舌头,整个人忽然化为一道灰黑色的烟雾,往地下钻入。
就在她进入地下不久,离此地不远的一个山谷传出一声怒吼。
“谁破坏了老夫的布置!”
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老者冲上天空,他眼睛望着某个方向,眼里满是煞气。
“何事惊扰老祖!”一个声音传来,只见一道人影从下方山谷升上来。
这是一个身材干瘦满脸皱纹的老者,他弓着身子看向上空的道袍老者。
“老夫的法宝正在炼制的紧要关头,竟然有人毁了老夫一个阴煞泉眼,南朴子,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穿黑道袍的老者说道,他指着东南方向,缓缓道,“尽快把泉眼恢复了,耽误了老夫的法宝炼制,你们都逃不了责罚!”
“是,老祖!”南朴子恭敬的应着。
他伸手抛出一物,是一面圆镜。圆镜在空中变大,然后漂浮在空中。
南朴子一步踏上圆镜,念动法诀,就驱使圆镜往东南方飞去。
被称为老祖的老者收回目光,缓缓降落下谷中。
“为这次龙门之变,老夫准备了这么多年,可不希望出一点意外!”
他落在山谷中一处方形石台上,石台上刻满了各种奇异纹路,在石台周围还布置了许多的石柱和石雕,围绕着石台像是某种祭祀。
石台中心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圆形井口,里面有奇异的气息溢出来。
“这颗黄泉阴眼是老夫计划的关键,容不得有半点差错,这群废物要是坏了老夫的事,老夫绝不会有半点手软!”
老者默默看着井口,然后盘坐着,整个人就浮起来,飘到了井口上空。
他闭上眼,手里掐着诀,然后一动不动。
南朴子神色阴沉的赶往阴煞泉眼,这个泉眼还是他布置的,是老祖计划的关键环节。
老祖计划的阴煞泉眼几乎有一半是他着手布置,这么大的功劳,按理说老祖应该给与他奖赏,可他非但没有得到奖赏,反而挨了训斥。
他不敢有半点怨言,就算有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老祖心狠手辣,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他想起以前修炼的日子多么自由自在,一身踏空境的修为哪里去不得。
自从跟了老祖,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
可他想走又走不了,知晓了老祖的计划,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老祖抓回来,然后受尽折磨而死。
他不敢有侥幸心理,老祖修为位列天榜,若想杀他只需一个眨眼,对于老祖的吩咐他不敢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