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有问题,思来想去,觉得这人必然有什么目的。
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人如此之好,即便是妻也不例外。
要么是对谭家有想法,要么就是对她有想法。
谭潇月委婉问了一声:“王爷以前,可见过我?”
祁子澜应声:“见过。”
谭潇月笑了起来:“我鲜少出门,也不知是哪日如此碰巧?”
祁子澜含笑看她:“梦里见的。梦里与你成婚,可我对你不好。后来父皇将你的画像送来,我想着你生得那么好,是梦里的我不该。”
谭潇月后悔了。
她这会儿终于明白那天祁子澜在院子里所说的话。
相信男人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就算母猪会上树,男人的话也不能信。
这都什么屁话。
浪费她四两银钱。
可面上谭潇月还要很是感动:“王爷,御医说我十八之前不能有子,您……您能等等么?”
她微微涨红了脸。
祁子澜竟是直接应下:“好。”
这回答太过快速,让谭潇月一时间顿了一下。
她随后便是微微朝着床里面缩了缩,垂下眼,略带一点羞涩一般:“那今日,王爷与我一同先睡下吧?累了一天了。”
祁子澜又是直接应下:“嗯。更衣吧。”
两人的衣服刚才就被送来放在了床边,祁子澜拿过来给谭潇月,还背过身不去看她更衣,反而自己直接站到床边来了个当场脱衣。
谭潇月在她背后,拿着衣服,看了看背对她的人,又看了看这穿了和没穿差不多的轻薄睡衣,忍不住当场翻了个白眼。
祁子澜换好了衣服都没有转过身:“你若是衣服麻烦,可要我帮你叫人?”
谭潇月内心叹气:“我可以的。”
区区一个暖炉骗子王爷。
她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谭潇月:这人很有问题祁子澜:???我只是……
谭潇月:屁话一堆!
祁子澜:orz……
第18章
衣服很薄,被子倒是很厚。
这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竟是比谭潇月以前盖的都保暖一些。那厚重感让她忍不住往里缩了缩。
旁边祁子澜入了被窝,也就那么躺平,半点没有逾越。
就连一只手都没有伸过来。
“这油灯烧完了,等下会自己灭了。”祁子澜和她说了一声,“下人都会算好的,除非我们提早睡了,早些灭了。”
谭潇月应了声。
她刚才眯了一会儿,随后又对祁子澜很是警惕,现在半点睡意都没有。
祁子澜看样子也是如此,就想着和她说话:“亲王府里,并不都是我的人,你平日有事就让灵云与我说。府里信得过的,有我派给你的侍女雀生,朱管事,还有时常会跟在我身旁的下属罗书兴。”
谭潇月像是随口无心问他:“为何还会有信不过的人?”
祁子澜轻笑:“若我和灵云同时对你说了相反的话,你会信谁?”
谭潇月二话不说当然信灵云。
祁子澜算个什么?
谭潇月藏在被子中的手指头,悄悄比了一个中指:“王爷这话,我不好答。”
“因为你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你。”祁子澜像是在教她一样,“所以我将雀生派来给你,只希望我们能对对方知道的多一点。多了,可能就信了。”
谭潇月听了这话,扭头看他:“王爷眼里,我也是不可信的?”
祁子澜轻笑:“嗯。我只信你不会要我的命,你会护着我,因为我是你的夫,是这天下的七皇子。再多的,我也不知道。”
祁子澜说话的时候,双眸是闭着的。他唇角微微翘起,并没有觉得自己在说什么不符合年纪的荒唐话。
头发披散着,不像自己。
自己好歹还带了钗。
明明这人只有十六。
哦,自己也只有十四。
这种话题该是存在于两个未满二十的人中么?
谭潇月许久没见过正常的十四至十六的人,一时恍惚。
“王爷这样活得有点累。”谭潇月扭回了头,看着床顶,“王爷才十六,今后日子还漫长着。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为了开心,若是有钱能开心,那就去挣钱,若是看戏能开心,那就去看戏。”
祁子澜听着,没说话。
“我出生后便与药石相伴,这一生并不知道能活多久,只盼着活一天,就开心一天。”谭潇月听着耳边沉稳的呼吸声,神情微动。
她很不习惯有人睡在自己身边。
“人活着,是为了开心。”祁子澜重复了谭潇月的话,微顿,“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睁开了眼,侧转了身子看向谭潇月:“我平日人少时会话多,因为觉得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