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也和孙娘一样疯狂锤门:“你们有人看见我儿子没有?你们天天在外头,一定是看到过的。开门啊!”
楼下的两个小二一直在忙,到了近晚上才微微松了口气,可谁想会遇到这种事。
他们听着楼上的疯狂捶门声都瞪大了双眼,愕然朝上看去。
孙爹孙娘两人此刻彻底不管不顾,就是想要逼出屋子里头的人:“你们开门!快给我开门!”
两小二对视一眼,连忙商量了一下,力气较大的那个负责上去拦着人,力气极小的那个小二则负责去找人求助了。
孙爹和孙娘的嗓门太大声,很快就有人从自己屋里探出头来看个究竟:“干什么啊?”
下头那壮实一点的小二顺着楼梯往上走,斥责起来:“你们干什么?让不让我们客栈做生意了?”
孙娘双目通红,恶狠狠瞪向那小二,头发如秋日枯干的杂草一样凌乱:“我儿子不见了。他向来乖巧,出门都会跟我们只会一声!现在他考上了举人,人却忽然不见了。一定是有人嫉妒他!”
那小二也确实听说了这事。
他皱起眉头:“这人都三十来岁了,指不定自己走哪儿去了。谁和他有仇有怨到要害他?人找不到了就该报官,寻咱们客栈别的客人算什么事?”
孙娘听了这话猛扑上来,对着小二就是拳加脚踢:“一定是你们客栈干的!不借给我们厨房,还不给好脸色。一群没有脑子连字都不识的东西,嫉妒我儿子中举!”
那小二听到这话简直气笑了。
可孙娘这种老妇年岁太大,他真生怕自己回手闹出人命,只能靠挡着自己来支撑:“你儿子八成是看不惯你们这两个老夫妻给跑了,恨不得离你们越远越好!”
孙爹在后头听到这话,也气昏了头。
他拿起了旁边过道上栽种了一颗小树的瓷瓶就朝那小二脑袋上砸:“狗娘养的玩意!”
一声剧烈的响动,大瓷瓶瞬间碎裂。
小二脑袋上顿时被鲜血如柱,流了满脸。
刚才旁观的房客这会儿倒吸一口冷气:“杀人了!”
他醒悟过来,忙大吼起来:“有人杀人!”
原本还在屋子里休憩的众人,这下是真的一个接一个推门出来了。
那血留了满面的小二,只觉得脑袋微凉,面上轻痒。他伸手一抹自己的脸,低头一看,满手是血。
他一时半会没回过神,呆呆站在那儿,还有点无措。在客栈当了多年的小二,他还头一回遇到这种事,脑袋直接被人开瓢了。
阵阵眩晕感传来,他朝着四周望了一圈,发现到处都是慌乱的视线。
受伤的是自己,他们慌乱什么?
“啊啊啊啊——”有人的吼叫声传来,是刚才不住揍他的孙娘。
她竟是又去旁边拿了一个大瓷瓶,朝着自己怒冲过来。
“恶妇!”旁边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怒吼一声,“竟在京城如此肆意妄为!”
就近的学子被一声“恶妇”惊醒,当即冲上前去拦人。
一时间有学子拦人,有学子护小二,还有学子冲出去喊人并报官。
孙爹原本还被小二满头鲜血吓呆在那儿。但当所有人都来制止他们了,他又死命挣扎起来,试图想要找东西打别人,并想要挣脱开两个学子的束缚。
拦着这对老夫妻的学子愣是被人打了好几拳,还有衣服被撕了个破烂的。
原本出去喊人的小二这时终于带着掌柜和几个轮值的同伴回来了。
掌柜全然没想到一对老夫妻能在自己客栈里闹出见血的糟心事。他心头窝火,大吼着:“这都怎么回事!”
孙娘尖锐叫着:“杀人啦!一群人想要杀两个老人!救命!”
她的指甲直接在对面的一个学子脖子上抠出了三条血痕。
一个学子看见这幕,心头一惊:“你明年还要春闱!伤不得!你让开!”
那学子咬着牙试图让孙娘不再伤人:“我可以!”
他学诗书礼仪,可从未有言让他在这种场合下放手!
掌柜冲上去看见那孙爹孙娘血全冲在脸上,衣服狼藉,张牙舞爪恨不得打死周边所有人的姿态,火气根本压不住:“拿绳子把这两人给捆起来!交顺天府!”
孙爹孙娘一听要被交顺天府,顿时秫了,虚张声势:“我儿子不见了,就是在你这客栈里不见的!你们这群人全是凶手!先对我儿子下手,再对我们下手!”
孙娘也不挣扎了,大哭起来:“哎哟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啊。这丧尽天良的客栈,竟是打算杀了我们一家人啊。”
这老妇这模样,看着是极为可怜,也就仅仅看着而已。
掌柜冷下了脸,挥手让人控制住这两老人。
他到底是做生意的,对着诸多学子当即就深深鞠了一躬:“我在京城多年,真未曾遇到如此荒唐事。今晚客栈房费全免,有伤者,我会请大夫前来为各位诊治。晚上厨房开火,将会熬压惊粥一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