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王府的?”
古崇没回着话,却是在下一刻又说了一句:“陛下想让仪亲王,坐上他的位置。”
谭潇月:“……?”
这回谭潇月不是愣了,她瞪大了眼站起了身:“陛下有病?”
古崇又呵斥她:“混账话!”
谭潇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面上神情很是难看。
哪有进了高墙出来,再等上皇位的?
坐了牢再上位,这在臣子之中又要如何才可以服众?别的皇子又会寻何等理由来斥责此事,觉得他德不配位?
太子在东宫被教养多年,即便是命不好错过了帝位,那也还有后来居上的五皇子可以取代。
五皇子没了,皇后名下还有一个三皇子。
年纪如此之小的七皇子,算个什么?
lùn_gōng绩,七皇子没有。论能力,七皇子年幼不显。
古崇见谭潇月脸上写明了态度,不得不提醒:“你是锦衣卫。”
谭潇月想着祁子澜上回与自己说,他就喜欢如今这样的日子。她觉得一切太过可笑:“我知道我是锦衣卫,如今也总算知道自己在仪亲王身边,到底是为了何事。”
她是被皇帝安插在七皇子身边,专门负责保护七皇子的。
“但,七皇子不适合当皇帝。”谭潇月半点没掩藏自己的意思,直勾勾盯着古崇,“他就算入了高墙,出高墙之后也未满二十。他有爱,必然也会恨,不信自己父皇,不信自己子嗣,最终轻信小人。”
谭潇月几乎能看到这朝代百年之后的模样:“排行第七却能登上皇位,子嗣内斗更为惨烈。皇家继承恍若养蛊。天下难事颇多,朝廷难以齐心治天下,一心只想着在朝中生存,好好站位。人,会死。国,会亡。”
她半点没有怀疑自己说出话的真实性。这是真的有可能的。
古崇静静听着谭潇月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往小里说。”谭潇月想着祁子澜对自己笑得开心那模样,“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高墙会毁了他。”
监狱,能轻易毁了一个觉得自己明明无错,却被关押进来的普通孩子。高墙不是寻常监狱,它完全割裂了人与外界,能从精神上彻底击溃一个人。
尤其是送他进来的,是他的父亲。
谭潇月甚至觉得,如果祁子澜熬不过来,那皇位到时候,也未必就是祁子澜的。
皇帝在赌,赌朝廷内乱,高墙围困,到底能不能揠苗助长。可他从来没有想过祁子澜到底能不能赌得起。皇帝输了一个七皇子,还可以有别的儿子。
可祁子澜,只有一个。
谭潇月直视着自己的领路人:“他会疯。”
古崇深深看了眼谭潇月。
他看着她入锦衣卫,和别的死侍都不一样。他亲自将她送去谭家,看她逐渐成长。
像是发现了一颗石头,切开发现里头有翡翠,越打磨,越是亮眼。
敲门声响起。
屋里两人暂且不言。
仆役进屋后,将糕点摆到了桌上,给专门端了小架子,放在旁边搁酒。
放完了东西,仆役安静退下,又将屋子留给了这一老一小。
古崇等人走远了,才缓缓开口:“我也觉得很可笑。但我能理解陛下。”
谭潇月觉得理解个锤锤,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古崇见谭潇月这样,到底还是没忍住自己常年崩着的脸,笑了起来。
他带着笑意,和谭潇月说起过往:“我追随陛下的时候,陛下年纪不大,但很有治国想法。运气好,他就此成为了人上人,而我被他拎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这一坐,就是好多年。”
祁政并不是一个庸才,从他多年治理下国泰民安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朝廷上的事,时常牵连太多。有的事情,他知道错的,也必须做。做错了,还不能是他做错。我还替他背了好几回的锅!”古崇想到这个,还不住摇头。
谭潇月清楚这点,继续听古崇说话。
这位老人说话很慢,时常会有所停顿。这已经是他多年的习惯了。谭潇月并不催促,就想看看他能为陛下找出多少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古崇取了边上的酒坛,给自己和谭潇月都倒了一小杯。
桃花红并不是桃花酿造出来的酒,单纯是粉色的酒,顾有这个名字。
古崇抿了一口酒:“对于他而言,皇后,后宫里的女子,都不是他主动去选的,是别人塞给他的。他眼光多高啊,恨不得能长天上去。到底还是到了一定的年纪,遇到良人,心有所属。”
谭潇月取了酒杯,晃了晃:“这话听着不就是,我床上女子千千万万,但我心中只挂念一人。”
祁政没有遣散后宫,也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宠溺。
那女子就和他后宫中别的女子都一样。
“但别的皇子,没有一个挂在皇后名下。”古崇对谭潇月说着,“七皇子,是名正言顺挂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