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至于让她感到恐惧,这一刻,她都觉得习暮飞的脾气发的没有理由。
作为诗暄的发小,她不能坐视不理,想到这里,她提了口气,对习暮飞轻声说道,“习伯父,其实暄暄考上天津南大,总归是件喜事,我想上还考不上呢。”她不明白这明明是大好的升学喜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到了习暮飞这里怎么就行不通了。
习暮飞冷峻地看着与他对峙的女儿,缓了口气,令小武送秋凌回家,显然是在下逐客令。秋凌嗫嚅了几句,在这山雨欲来的情势下,只得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习诗暄的模样到底刺痛了他,他自知从来不是一个严父,她不怕他。可他心里苦,她又岂能完全明白!他毕生也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她要幸福。
而得到这种幸福就只能呆在他身边,哪里都不去。
他越念想就越发心有痛楚,万般不忍。
他舒了口气,用手去抚爱她的头,语气越趋缓和,“暄暄,我知道,从小你就心性高,总想着出去看世界,但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好……只有呆在爸爸身边,爸爸才能保你周全,让你一辈子幸福,安安乐乐的……”
“当初你就是锁不住妈妈,所以现在就要来锁住我!”她的话就仿佛是抓起一把匕首直接□□他的胸膛,让他一时语顿,随后,再无法控制暴怒。
他扬起巴掌时,怒容震人,眼见就要落下。
孔知河从未见过他在诗暄面前动怒成这样,他的牙齿都在哆嗦,连忙上前拉住,“司令,打不得!”
“你打吧!干脆打死我好了!”在他抬手那刻,诗暄已泪流满面,她的妆容花成糊状,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水。
她今日已满十七岁,可以为自己做主,为什么还总是受父亲的管制,她再容不得如此下去。她要顽强抵抗,怒挣到底。
她虽在哭,但丝毫不软弱,硬是与面前的父亲犟上,“反正你是拦不住我的,无论如何,我断然是要北上念书。”
她索性一步上前,把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递到习暮飞面前。那誓死拼到底的模样,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隐忍。
孔知河虽是壮年,但哪极他的气力,一把被他推及一边,手臂磕在凳角处。
习暮飞恨下心,一掌眼见就要落下。
她突发哀怨地望住他那青筋暴涨的脸,悠悠地叫,“妈妈,妈妈……您看见了吗?你看见他怎么对我了吗?”
他终究是把手掌悬于半空颤抖着,分毫不敢动下去。他悲撼疾首,身躯因激动不断抽搐,眼底的人分明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眸子,有着决绝的雪亮。那层出不穷的虚影就像在质问他,“习暮飞,你到底是怎样待我们的女儿?”
杨踞铭从外面推门而入,急匆匆的样子,然后看见此景,生怕习诗暄受罚,连忙挡在习诗暄面前,“司令,你要罚就罚我吧,是我帮的忙。”
“司令,你这般爱暄暄,怎么下得了手?”跟在后面的沈沐风忧心忡忡地伸手拉住习暮飞。
“铭哥哥,你不要挡住我。”她一边抽噎,一边不顾形象地推开杨踞铭,她以为父亲只不过是摆摆样子而已,没想过他会动真格。父亲的行为,也瞬间令她寒心,“妈妈当初离开你是对的,像你这样霸道……”
啪!那掌如凌烈的寒风刮过,响亮地落在那张娇嫩如花的脸庞上。寒冰吹破了肌肤,吱吱的刺痛传递过她全脸,然后迅速蔓延。
她跌坐在木板上,掩面嘤嘤哭泣。毕竟是个孩子,哪里受得住这般,她不能接受一向慈爱的父亲,判若两人,现在的举止行为犹如暴君一样,无处不令人生畏。
“司令,你……”沈沐风说不下去了,见暄暄那模样心里跟着难过极了。这是他第一次见习暮飞动手打暄暄,他许久没见过习暮飞动暴成这样。她的模样甚是可怜,只见她身子不断抖动,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暄暄......疼吗?”杨踞铭的心纠在一块,只恨刚刚自己没有替她受这一掌。他半蹲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安慰诗暄,只任着她哭。
习暮飞的脸上挂着震撼和惊秫......沈沐风知道他在痛恨自己,习暮飞摊开手掌一看,细密的掌纹上竟全是密密麻麻的血丝,手掌心火辣火辣地蔓延了莫名的疼痛,一会就将他的心吞嗤。
原来,他比女儿更痛......
沈沐风忍不住埋怨,“暄暄,你怎能这样说话?太不懂事了你!你知不知道,你伤透了司令的心?!”
习诗暄听后又恼又悔的,将脸埋在裙子里,源源不断的水珠,怎么抹也抹不干净。她心下暗伤,今日的生辰过得太糟糕了,所有的委屈和悲愤满满转在她脑袋里。
杨踞铭陪在身边,情不自禁地抬手按在她的肩头,她似乎有所触动,便哭得越发厉害。他第一次见她哭,哭得他肝肠寸断,要不是碍着有人在,说不定他会把她拥在自己怀里,任她嚎哭。
☆、栀子香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改过后的流畅许多,到了这一部分,我必须重新改去诗暄情感纠葛,需要时间去思考喲。嘻嘻
习暮飞为了阻止她北上读书,将户口纸藏起来,将她平日里积攒的零钱没收,并下严令,她无权利在管家那里支出任何费用,□□她在家中,限制她的人身自由,甚至连电话线也被拔掉。以致于秋凌总打电话过来,每次下人们都推说小姐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