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妃怒目对向了冯润,恨恨地说道:“皇上已经被你这个妖女给迷惑了,再也听不进旁人的话了,皇上日日沉醉在你的温柔乡,根本都不去过问朝政,连我父亲是否是被冤枉的他都无心去查证,我还能期盼些什么?”
“这案子都是太皇太后一手经办的,证据确凿非人力所能扭转的,我还是奉劝贵妃一句,你还是回宫好好地照顾小皇子才是。”
“你们冯家人就是要斩尽杀绝,将这个后宫都变成你们冯家的天下,别以为我什么到不知道,我与皇帝从前也有过无限的恩爱,我要见皇上,我要听他亲口给我一个交代。”
林贵妃上前一把推开了冯润,直接要闯入内殿,她的力道过猛,一下子将冯润推倒在了地上,头直接磕在了门框上,血顺着她的鬓角流淌了下来,然而林贵妃却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全然不管不顾地向里面走去,一抬头,她猛然见到了怒气冲冲的拓跋宏,拓跋宏连瞧都没瞧上她一眼,直接冲到了冯润的身旁,一把将她扶坐了起来:“来人,赶紧给昭仪拿药来,处理一下伤口。”
宫人们急忙拿来了药箱,拓跋宏亲手给她上了药,虽然只是一点的轻微擦伤,但还是牵动了他的心,他对冯润无微不至的关怀,再次刺痛了林贵妃的心。
林贵妃仰面大笑了起来:“好!真是好!好一幅郎情妾意的恩爱场景,我父亲马上就要被斩首了,皇上不来安慰我也就罢了,却天天沉迷在这狐狸精这里,这点小伤都刺痛了你的心,难道我和你往日的情意都唤不起你对我的一丝丝怜悯吗?”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滚回你的宫里去!朕不许任何人辱骂冯昭仪。”拓跋宏的眉宇间聚集起了暴怒的火焰。
骤然间,林贵妃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尖刀,狠狠地朝冯润刺了过去,拓跋宏只看见一道白光,他的身体走在了思绪的前面,刺啦一声响,他低头见着自己的手臂上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血顺着袖口滴落了下来。
尖刀跌落,林贵妃惊的不知所措,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扯着拓跋宏的衣襟就跪了下去:“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臣妾要杀的是这个妖女,为的就是皇上以后不再被她迷惑。”
“你走开,朕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了!”拓跋宏痛的捂住了伤口。
宫人们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见到皇上流了不少的血,有的宫人直接奔出去宣太医了,冯润整个人也惊慌失措了,她急忙扯过一卷绷带,使劲缠在了拓跋宏那还在流血的手臂上,她的手不停地颤抖了起来,这一刀本是刺向她的,却被拓跋宏硬生生地给挡了下来。
林贵妃将那把尖刀又拾了起来,转了个个儿,猛地朝自己的胸口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冯润一脚将她快要没入前胸的尖刀给截下了,伸手掰向了她的手腕,迫使她松开了手,那尖刀再次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冯润紧接着又是一脚,将那尖刀踢出去了很远,插入了门缝中。
冯润厉声道:“林贵妃,我知道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你最惦念的家人都陪你一起死?你杀了我一人,冯家无非是少了一个女儿,而你却要陪上你家族所有人的性命来给我陪葬,既然你说我是妖妃,那你何不去做你的贤妃?你走吧!我不会将你今天行刺的事情报告给太皇太后的,我冯润不是你想象中生性残忍的女人。”
林贵妃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子,她一眨不眨地看向了冯润,她的话是那么有道理,处处都是在为她着想,而她自己却做了这样一件愚蠢的事情来,她狂笑着步出了大殿,她那抹孤寂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白雪之中。
太医赶了过来,为拓跋宏处理好了伤口,他的面容显得很平静,并严令所有的宫人不许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半个字,否则杀无赦,他为严防有泄密者,命贴身的侍卫将宫中最有可疑的几个宫人严密地布控了起来,凡是往来于慈坤宫和景阳宫的宫人都被秘密地带走盘查,有的宫人甚至是神秘地失踪了。
拓跋宏将冯润紧紧搂在了怀中,之前他一直是认为冯润是配合太皇太后来迷惑他的,目的就是要除掉这些对她们有危险的嫔妃,但经过这次事件,他被冯润的举动深深打动了,冯润是那么一个善良的好女人,他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冯润是值得他用一生所珍爱的。
“你的手臂还痛吗?你为什么那么傻地为我挡下那一刀,这万一有个闪失,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的罪人!”冯润很是心疼地看了看他受伤的手臂。
“没有万一,这点小伤对朕来说微不足道,反而是朕不希望看到你再受到一点点地伤害了,朕不能失去你!”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在冯润听来已经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了。
后半夜,拓跋宏独自一人站在了雪地上长吁短叹,他依然是没有忘记林贵妃的好,毕竟林贵妃是他第一位所钟情的女子,也曾与他有过无限的恩爱,陪伴他度过了人生中最迷茫的一段日子,如果就这样看着林侍郎一家因为后宫的争斗而全家没落,他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这除掉林侍郎只是太皇太后对付林贵妃的第一步,太皇太后真正想要的就是林贵妃的命,因为她诞下了第一个皇子,又有那么高的位份,将来是最有可能威胁到冯家女儿在后宫地位的人。
太皇太后是怎么都不能容忍林贵妃活在这个世上,与其让她的家人都为她陪葬,那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