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严肃的样子,我还真不习惯!”
贾茂神色微怔,转而挑了挑嘴角,洒然笑道:“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为什么非要跟我犟?听我一次行不行?这不是儿戏,我……”
“阴子!”
因为急切而愤怒的布阴,被这声沉喝陡然打断,咬牙望向他。
贾茂给了他一句解释,简单而粗暴:“三倍的违约金,你赔得起吗?”
布阴攥紧拳头,低头默然不语。
知道他的性子,贾茂没再说什么,两人同时沉默下来,难言的压抑,与周围喧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突然间,贾茂呵呵一笑:“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老宅,那地方真让人怀念,跟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难以想象,你竟然硬生生花了十年时间,只为守住那个承诺,这一点,我服你!”
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复杂一笑:“当年一共五十四个人,如今有人成家立业,有人落魄无依,有人还活着,有人已经死了,但只有你一个人,始终没有放弃。”
“那是我们的家啊!”布阴神色平静的回道。
“是啊!家!”
贾茂缩了缩肩膀,温和笑道:“那就让我为这个家,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吧!好事不能总让你一个人做完,是不是?”
……
……
人们常说四季分明,却往往带着一点征兆,如春花、夏阳、秋风、冬雪,每一个季节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景色,然后点缀在日渐繁忙的生活中,让人在不经意间恍然,感叹一句岁月无情。
时至傍晚,中海大学内突然起了风,呜呜吹个不停,道路旁的白杨树哗哗作响,焦枯的叶子脱离树干,随着风纷纷洒洒,在水泥路面上铺了一层,有学生故意踩在上面,咯吱作响,带着一丝童趣。
此时万里无云,天空如水洗一般的湛蓝,阳光是灿金色,斜斜的洒在学校的每个角落,映照在一张张稚嫩却生机勃勃的脸庞上,分外灿烂。
秋天到了!
有人在心中感叹,划过脸颊的风还带着夏日的余热,吹在身体上暖暖的,很舒服。
小卖部里,凌乱笑着送走一个学生,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好七点钟,他便招呼着小雨收拾东西,锁好门准备回家。
夕阳西下,一大一小两道人影手牵手,漫步在小路上,一人叼着一根棒棒糖,吃的不亦乐乎。
有人说,有两样东西能彻底改变一个男人,分别是女人和孩子。
凌乱虽然觉得说这话的人有装逼嫌疑,但也觉得有些道理。
自从小雨来了以后,凌乱的生活就开始变得越来越规律,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带着两大一小跑步晨练,晚上八点之前回家,吃饭看电视哄小孩,然后睡觉,平淡却充实。
身边跟着一个粘人的小尾巴,他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整日混迹在夜店酒吧里,买醉或者卖醉,嘴里说着自以为是的自由,却遮掩不住心中的颓废。
父母是孩子最大的老师,凌乱既然答应要照顾小雨,就绝不是说说而已。
以前在双儿或冷萱面前还偶尔抽根烟,现在却完全戒了,季三好几次打电话来出去喝酒,话里话外都透着粉红色,凌乱虽然心动,只不过一对上小丫头水灵灵的大眼睛,脑子里跟喷了敌敌畏似的,各种小老鼠瞬灭。
无奈啊无奈!
擦着最后一缕夕阳回到小院,凌乱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冷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看得仔细,茶几上放着玻璃水杯,水已见底,显然有段时间了。
“回来啦?”
听到开门声,冷萱抬头望着这一大一小,温润一笑,黑白条纹短裤,天蓝色小短褂,透着浓浓的知性气质。
“萱萱姐!”
小雨笑着喊了一声,小跑着冲了过去,冷萱怕她受伤,赶忙放下文件,伸手轻轻把她抱在怀里:“今天认了几个字?昨天我教你的,现在还记得吗?”
“记得!一撇一捺是人,人上面加两横是天!”
“聪明!”
冷萱顺了顺她的头发,望着粉红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一口。
“咯咯!痒~!”
经过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小雨终于不再认生,哪怕是和性格有些淡漠的冷萱,也经常笑闹在一起,当然,换上李双儿的话,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说到这个,凌乱望了望四周,诧异问道:“双儿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回来了,在楼上房间!”
冷萱半抱着小雨,伸手指了指,道:“她这几天好像有心事,心神不定的,我昨天问过了,可她不说!”
凌乱神色有些意外,想了想:“我先做饭,吃完饭再说!”
冷萱点头说:“好!”
很简单的三道菜,芹菜炒香干,凉拌藕片、栗子红烧肉,还有一份山药排骨汤,凌乱把饭菜摆上桌,见冷萱领着小雨去洗手,便对着楼上喊道:“双儿,下来吃饭了!”
“哦,来了!”
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下来,长长的秀发披散,更衬得小脸圆润光洁,脚上穿着粉红色的拖鞋,露出五根珠玉般的脚趾,粉嫩小巧。
见到凌乱,她的嘴角不由微翘,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
凌乱调侃道:“小人哪敢啊!班长大人正忙着想国家大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