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凉,吹得人心痒痒的。
苏念站在秦牧飞的身后,一只手还被秦牧飞拉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秦楚暮的那句话之后,她的心,忽然整个地快要飞起来了。
那种浑身的血液都开始莫名地躁动起来的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
这种感觉危险而又紧迫,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快要飘了起来。
大脑一片空白。
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冷静,此刻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浑身的血液,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轻轻地战栗。
似乎这些年,她等待的,就是他的这句话。
苏念这样的反应,握着她的手的秦牧飞再感觉不出来,他就是傻子了。
秦牧飞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苏念。
这个傻丫头。
傻孩子。
男人的话,向来都是不可靠的。
她却因为这个混小子的一句话,就激动成这样。
多年来,苏念都一直说,她对秦楚暮没有感情,她不喜欢秦楚暮。
可是现在看来
这傻丫头到底有多么喜欢秦楚暮,才会将这段感情隐忍这么多年?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秦牧飞松开了苏念的手,转身拄着拐杖,缓步地走到秦楚暮的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听清。”
秦楚暮咬牙,双手默默地握成了拳头。
这样的话,大概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去说第二次。
现在,父亲却要让他再说一次。
“不说的话,我就还是要坚持,带着念儿去和你离婚!”
秦牧飞翻了个白眼,默默威胁。
秦楚暮无奈,“我说”
“我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我也很喜欢她。”
活了将近三十年,秦楚暮的脸第一次烧得这么红,这么烫。
要承认自己其实早就喜欢上了苏念这样古板凶巴巴的女人,真的很不容易。
但是他清楚。
其实,他早就喜欢上了她,早就爱上了她。
只是,难以启齿。
只是,不能接受。
如果苏念不是苏念,不是那个小时候就被父母带回来的小女孩,如果苏念不是父母强塞给他的妻子,他想,他一定会去像普通的男人一样,去追求她。
像卓青然那样,请她吃饭,送她回家
可是,她是父母塞给他的女人,是父母要求他必须娶的女人。
心里面的叛逆和从小到大对自由的追求与向往,让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一个苏念。
所以,他封锁起了那颗喜欢她的心。
他对她恶言相向,他对她避而不见,他对她能躲就躲。
他甚至选择逃婚。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在他们举行婚礼的那一天,找了一个教堂,看了一场陌生人的婚礼。
他不知道苏念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他相信,那个凶巴巴的女人,那一天一定很漂亮。
后来,在澳洲,他差一点就和她回了家。
只是
在他准备和她一起回去的时候,接到了陶暖的电话,她的心脏病犯了
作为一个心脏病的专家,作为陶暖的学长,他没有犹豫地就离开了。
结果,又去战区颠沛流离了整整两年。
在战区的时候,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会给她写一封信当做遗书。
两年来,那些遗书,已经堆叠了慢慢的两大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