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马车内的一瞬间,江九思坐在离这个危险男人的最远位置。
两人皆不是蠢人,玉镜楼的意思她明白。
参加皇上宴席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她此时的身份是作为玉镜楼的左护使,因为原本的左护使常年来都是在暗中做事,见过他的人不多,因此这个身份特别适合她用于陪同玉镜楼进宫,毕竟不是谁都能出席皇帝寿宴。
而作为左护使,坐同一个马车于情于理都合适,如果非要出去抛头露面或者是独自搭乘另一辆马车,那只能更引人注目。
南越皇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文武百官也不是吃素的,她此时的身份容不得自己多想,只有乖乖顺从。
男子似乎很高兴她能识时务,侧了个身,继续假寐。
江九思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她事事都被他压得死死的。
看着男人侧过身而展露出来的侧边脸部轮廓,和银色面具融为一条优美弧线,而江九思看到眼前“美色”,脸黑成了锅底。
她的大脑中似有两个小人正在嚎叫。
小恶魔拍着大腿,嗷嗷大叫!
‘快上啊!上去给这个卑鄙无耻还爱装-逼的男人一身银针!快啊!上啊!逼了个藏獒啊!’
小天使在旁边打着响鼓,十分配合的附和着小恶魔,‘我同意!同意!快快快去!’
由于脑中两个小人的无耻叫嚣,某女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握,指间银针,却迟迟不出。
说实在的,虽然这个人老是欺负她,还总喜欢搞偷袭,可是他似乎一直都是在为自己着想。
看着他滑落在地的衣袖,里面的绣的暗纹滚边露了出来。
江九思的眸色暗了暗,抿抿唇不再多想,收了手中银针,侧过身闭眸。
而此时,假寐的男子缓缓睁开眸子,唇角无意勾起,然又继续闭上。
车厢里狭小的空间中,两人背对而寐。
*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进了南越皇宫,马车在皇宫侧门的伍德门停下。
驾车的是尧风,他长吁了一声,道。
“主上,到了。”
一双纤手先撩开了车帘,映入尧风眼帘的是江九思那依旧黑如锅底的脸,他明显一怔。
待江九思跳下马车后,一身玄袍的玉镜楼也下了马车,他的姿态是那么优美,如不染凡尘烟火的天中上神。
一个眼神落在一旁正撇嘴的江九思。
某女一个斜眼飞去,表示姐不想鸟你。
看着面前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尧风站在旁边拖着下巴皱眉思索,虽然江九思此时穿的是男装,可她却真真切切是个女娃儿,孤男寡女共处一马车,这不禁让尧风怀疑起了这一路上马车里发生了啥事儿。
看了看江九思那一副凶狠模样,又看看神情平淡如常眸子却笑意深深的自家主上,心中不禁为主上默哀。
默哀啥?这不明摆着嘛。
主上肯定是被人给欺负了,这不,被欺负了还笑嘻嘻的看着人家,哎呦喂啊!可怜的主上叻。
神经大条的尧风脑中不停有各种‘香-艳-劲-爆’的场面闪过,正在苦思冥想的他忽地感觉脑袋上一个暴击!
“走了!蠢货!”
江九思恨的压根痒,欺负不得老大,就欺负手下小喽啰,反正她得把这口气给出了。
被某女的无敌流星拳痛揍了的尧风摸摸被打疼的脑袋,在原地怅然若失了许久。
玉镜楼路过他这个神经大条的手下旁时,距离有意拉开一尺距离,表示不认识这个蠢货。
某蠢货悲嚎,“主上,啊喂!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