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那苍老的容颜（上）

一日后嵢澜宗西北方，三百里处山谷中，凡尘打量着四周，谷中景色依旧，可天空与地面的云雾已消失不见，谷内的两口泉眼也不再是赤红与幽蓝，如普通泉眼并无区别，而那巨住更不知所踪，现在的谷中少了那份仙气。

凡尘不由皱着眉头想道：“那男子是谁？真是一介画师？谷中变化为何这么大？难道当初那男子是在骗自己？可是他没有任何必要骗我”心中不由回想去那男子说过的话：“若悟透此话，有缘，在相见？

外师造化，

中得心源，

心量广大，

无有边畔，

画乃心印，

然夫画者，

从于心也，

此人绝不是一介画师那么简单，但我还是相信他没有骗我”凡尘心中数个疑问却得不到解答，只好继续向西北方飞去。

一个月后，大盘山脉边境，明镜谷，谷口处，凡尘站在谷口深深地向内望去，那熟悉的二位老人，浮现在脑海之中，那是自落难之后最温馨的记忆，两个老人待他如同至亲一样，一个教他刀法，一个教他识读药理，从离开二老至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凡尘站在谷口举着步子，却不敢踏入，生怕这五年会有什么变故。

呆立很久的凡尘，最终还是抬起脚步，向谷中走去，那如镜子般的小湖依旧在那，那简陋的草庐也依然在那，哪怕就是后来给他搭建的草庐也在，可却未见那熟悉的二老，一位腰杆永远笔直的老人，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妇，凡尘有点怕。

凡尘伸出手去，想去推开那扇门，可手却颤抖的停留在门前一寸之处，凡尘怕，怕一旦推开门就见不到那熟悉的的二老，虽然只是五年，这五年凡尘经历了太多太多，而这五年对凡尘来说，也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小的部分，小的不能再小。

可，这五年对于那已经年过古稀的二老，也许会是最后的时光，凡尘当年走的时候，已经想过，那一别也许会是永别，也许会是他在寻找力量的路上，他已死去，也许是在他归来时，二老已不在。

“门外何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草庐内传出来

那声音虽然苍老，可对凡尘来说犹如天籁，不由激动的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两位老人，一位躺在榻上而脸色苍白，一位正手端着药碗给榻上的人喂药，见走进来的凡尘两位老人同时望过来。

五年了，对于两位老人来讲，这五年的时光让他们两人，变得更加苍老，牟钟的头发已经雪白雪白，那永远笔直的腰杆略显弯曲，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多了一些，而牟氏不仅更加苍老，满是皱纹的苍白面孔，似有一股死气缠绕。

两位老人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凡尘，待看清凡尘的双眼时，手中的药碗“铛”落在地上，药撒了一地，榻上的老妇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却没有力气！

凡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扶起牟氏，一滴滴泪水不由落下。

牟氏颤抖的伸出满是皱纹的双手，抚摸在凡尘的面孔上说道：“孙儿回来啦...我的孙儿回来了！咳...老妇临死之前能见到孙儿知足了，咳咳....知足了”老妇激动的说着，眼中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奶奶孙儿回来了，孙儿回来看望您二老了！孙儿不孝，为求仙缘，为血仇，没有照顾您二老！”凡尘说完把牟氏扶好靠在榻头上，反身跪在地下“当当当”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咳..咳...老头子快扶孙儿起来，快...快...”牟氏急切的说道

“起来，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牟钟连忙上前扶起凡尘，手拍了拍凡尘肩膀，可以见到牟钟的双眼也含着泪花，只不过这位刚直的老人，硬是压制下去了泪水。

“孙儿...来..来！让奶奶仔细看看你！咳...咳！你这一走就是五年多！五年啦，奶奶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凡尘走上前去坐在榻上，牟氏那双苍老的手，用力的抓着凡尘，双目一刻不离的盯着凡尘，很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

“孙儿回来了！这五年多让您二老牵挂了！孙儿不孝！”凡尘哽咽的说道，这时如果有修士站在这里，一定会看到，牟氏握着凡尘的手，手中正有一丝丝的气息从凡尘的手传入牟氏手中消失不见。

“这些年在外面一定受尽苦难吧？可寻到修仙者？给奶奶讲讲”牟氏问道，那不间断的咳嗽声仿佛消失了。

“好的，奶奶，这些年奶奶一直牵挂孙儿，是孙儿不孝”

“孙儿不苦，已找到修仙者，所以才五年多未归，这五年孙儿经历了很多，很多，孙儿慢慢讲给你听！”凡尘满含愧疚的说道

然后一点点给牟氏讲这几年所经历的事，时间一点点过去，讲着讲着牟氏眼皮开始打架，明显是困了，这时凡尘额头渐渐出现汗珠，心中暗想着“奶奶的病情可以压制下去，碧晴送给我的乾坤袋中也有一些养身助神之药，给二老服用，可以消除缠身多年的恶疾，可是二老已快近百岁高龄！寿命已逐渐走到了尽头”

“修士虽说可以长久的活着，或者说寿命给可以一直的增长下去。只要修为不断提升即可，但那都是自己与天挣来的！是无法给人续命的！天下也未听说有可以给人续命的丹药！”凡尘心中呐喊“苍天，这将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也要夺去吗？”

“凡尘？凡尘？你这是？”看着满头大汗的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