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果然够快,掌法也果然精奇,不偏不倚,正迎上祁俊向他轰来一掌。
只是他骤然出掌,聚气不及,难以抵挡祁俊全力一掌,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
掌力涌了过来。
冯百川经验老道,并不硬抗这一掌。掌力疾收,身形倒撤,急退几步,将祁
俊掌力卸去大半。饶是如此也觉得胸口气血一阵翻涌。
惊魂未定时,祁俊又欺身而上,施展开一路精妙掌法,招招攻向冯百川要害。
冯百川武功实则并不如祁俊,且是被偷袭,一时手忙脚乱,招架都堪堪吃力。
但有一节,祁俊并不想将冯百川当场格杀,他还要生擒这厮,带到众人面前当众
斩杀,以树立威信。故此他出手几分迟疑,才叫冯百川得以苟延残喘。
冯百川此时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眼见不敌,就心生退意,留得青
山在不愁没柴烧。能避过一时锋芒再说。
心思转动,且战且退,寻着空隙就要抽身而走。祁俊手下可不是白给的,看
出冯百川用心,双掌起飞,将他四面八方锁死,半分不给他逃生空闲。
冯百川见祁俊攻势猛烈,心叫不好,只想豁着挨上一掌,也要拼死逃生。正
这档口,就听邱思莹娇叱一声:「接枪!」
祁俊抽身一步,手中已然接过邱思莹投过来的一柄镔铁点钢长枪。
冯百川抓住这瞬息时机返身便走,可他庞大身躯还真不如祁俊得自广寒宫真
传的身法,仗着身快枪长,一枪就朔入冯百川腾起身形小腿上,钢枪回撤,不但
在他腿上留个透明窟窿,也把他身形带回。
冯百川腿上剧痛,可为求一线生机,落在地上生硬硬稳住身形。他困兽犹斗,
猛回身还想拼死搏杀,可刚一转头,一股强烈劲风扫了过来,枪杆狠狠扫在他腮
上。一口鲜血带着几枚牙齿喷出,身子一歪,就要倒地。
祁俊又是一枪砸下,正中冯百川左侧肩骨,肩骨粉碎,一条手臂就此废去。
冯百川这才惨嚎倒地。
祁俊并不放过他,跟上一枪又穿入他另一条完好手臂,将他钉在地上。
双臂一腿皆负重伤,冯百川已是完全丧失武力。他眼中放出惊惧目光,想要
开口,已是不能言了。只从喉咙中发出「嗬嗬」嘶嚎。
祁俊冷冷得盯着这条害他父亲,yín_luàn他家宅,谋夺他产业的毒蛇,半晌,才
将铁枪撤回。
他自新郎吉服中取出一卷书册,在冯百川面前晃了晃,冷漠道:「冯百川,
这就是你要的宝图,上面是我爷爷和十位高人,用尽半生心血汇出的行军地图,
没有宝藏,也没有神功。叫你失望了。」
「噗!」又是一口鲜血从冯百川口中喷出。当他听到他处心积虑,费劲半生
心血苦苦追寻的宝图只是一份行军地图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也由
不得他不信,他败了,败得一塌涂地,胜利者无需欺骗他。
祁俊甚至一语道出了他的目的。
冯百川始终想不透,他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如此泄露了。
是钟含真么?她一直告诫他不许伤害祁俊,可是这么多年来,钟含真已经陷
得太深,她不可能自掘坟墓。
是将他引到这里来,把他出卖的邱思莹?这小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全盘计
划。
季菲灵!也只有季菲灵,他心中无比怨恨,玩了一辈子鹰,反被鹰啄了眼。
原来他根本没有收服这个女人。
但他却又从心底鄙视祁俊,你能杀我,却控不住外面哪些长老堂主,我死了,
你的玉湖庄还是乱成一片。
祁俊没有理他,只是用枪尖逼着他的喉头,唤来了邱思莹,「你去吧。」
邱思莹道一声是,又离开了。
此时婚宴现场,没一个人知道内宅巨变,推杯换盏还是喧嚣热闹。
韩追捏着酒杯,斜着眼睛看着他身边不断献媚皮忠勇不屑一顾,心道:「当
日大好时机你不归顺冯爷,这时求我美言也太晚了。」不过他一生只会逢迎他人,
有这么个与他平起平坐的堂主来给他溜须拍马也是得意洋洋。
正这时,突然就见邱思莹向他这一桌走来,到了近前专往皮忠勇身边凑,趴
下身去,就在皮忠勇耳边窃窃私语。
韩追可是近过邱思莹身的,见她和一个黑矮胖子亲近,既有醋意,又奇怪这
俩人是什么关系,竖起耳朵听,只听见「您托思莹找冯爷……」几字,之后就一
字不闻了。
耳语过后,就见皮忠勇满面喜色,连声道谢后,邱思莹才离开。
皮忠勇一阵唏嘘之后,神秘兮兮对韩追道:「韩堂主,你知道邱姑娘刚才和
我说什么?」
「说什么?」韩追自然好奇。见皮忠勇有和他私语意思,探了头过去倾听,
就听皮忠勇道:「其实不是冯长老,是咱们少庄主……」韩追正在聚精会神,忽
然觉得肋下一凉,脸上立时变了颜色。
皮忠勇手中正是一口精钢匕首,他笑颜不见,满目狰狞,一刀就从韩追肋下
刺入。绝命一刀,直插心房,足以叫韩追毙命,可皮忠勇却趁他气息未尽,身体
抽搐之时将利刃抽出,豁然起身将他按在酒桌之上,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