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能够供的上阿弟,阿娘对其他一切都不太在意。
一天深夜,大哥哥骑马急急的跑来说阿弟在学堂闯了祸,把当地的一个恶霸的儿子臭揍了一顿,恶霸配人到处找他也找不着,就把大舅舅家和外公家闹的个鸡犬不宁,所以外公要他来找阿娘赶紧去把他找着让人家也打一顿然后趁早弄回来,免得再让他害他们每个人都得跟着受冤气。
阿娘听后简直如同天塌下来了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只懂的哭嚎。
西儿无心去安慰阿娘,焦急的赶紧跑去找乌达,用自家的牛羊跟他换了一匹大黑马,跟乌达夫妇说好:如果他们能平安回来再换过来,酬劳以后再谈。乌达和妻子都是热心肠,替她着急还来不及,那还会想这些身外事,只管催促着西儿快快上路,至于他们之间什么事都好商量。
西儿将阿娘和自己绑在一起,策马狂奔连夜上路。
阿娘是个半小脚女人,不会骑马不能赶羊。阿娘说汉地的女人大多都是小脚,脚越小越是好看,所以她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要求用布裹住脚不让它自由生长,所幸外公外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三个舅舅身上,对阿娘和两个姨管的就比较松懈,所以她们都是自己裹,疼的厉害了就松开,最后就变成了这样的二不杆子,既不是正常脚又不是小脚,可以快走但不能跑。
西儿是第一次来汉地阿娘的老家,以前的小村落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大的镇子。这里距离西儿生活的地方大约只有几百里,但与西儿成长的地方相比这里完全是另一番天地。
这里的人家都紧挨着连在一起,不似她们那里琳琳散散。这里有整齐的街道,街道两旁林立着各种商铺,镇中央还搭有一个大戏台。
西儿她们是在第二天的后半夜才到的,外公坐在那里眉头紧锁吧嗒吧嗒只管抽着他的大烟袋,看她们进屋都没有理会。
外婆蒙了个被窝躺在炕头,见阿娘进屋就开始苦苦囔囔的数落:“都知道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比较野,叫你甭往来弄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这一大家子本来过好好的日子被他害的一刻都不得安生,这可怎么好啊!唉……!”
阿娘一心想着阿弟,根本没有心情去听外婆的唠叨,只是还容不得西儿坐下来喘口气就没了魂似的抓着西儿的胳膊焦急催促道:“西儿,快去找你阿弟,他不会是真出了什么事了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我可怎么活啊?”说着说着就又嚎啕大哭起来。
西儿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的灌下肚,一旁的大哥哥紧是阻拦:“女孩子家家那能这么喝生水,会得病的。”
西儿冲他傻傻的一笑:“没事的没事的,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说完拉了大哥哥就往门外走去。
看着大哥哥一副严肃沉稳的样子,西儿很是好奇他为什么都二十大几了还一直都没有成亲,着急找弟弟也顾不上细问,等回头得时间得好好问他一下。
也不知为什么,在西儿的思想里,她从不会像阿娘那样担心阿弟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她总认为阿弟一定能照顾好自己,他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下的问题不得不藏起来而已。
西儿长到十八岁,除了一听到阿娘的唠叨声她会感觉慌乱外,再面对其他任何事她都没有慌乱过,她相信凡事只要能静下心来,一定都会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出了外公家这个镇子的前方是一片小树林,树林的边缘是一条小河,河的对岸是一座光秃秃的大青山。西儿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高大的石头山,她打马就向山上奔去。
“西儿,你往山上去干嘛?”大哥哥在后面喊。
西儿听了勒马回头,神色有些虚幻:“大哥哥,我感觉东儿就在这座山上。”
大哥哥疑惑的看看她又往山上看了看,也许是被西儿仿佛受神灵指引一般的神情给蛊惑到,“那好,那我们就去山上找找看。”
他们把马系在一个树桩上,徒步向那座山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喊:“东儿,东儿,东儿,”
走到半山腰,隐约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应答声,西儿兴奋的冲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过去,发现阿弟半躺着靠在两块青石的夹缝里,如果他不应声,恐怕你是很难找的到他。
显然他已经太虚弱了,看到了阿姐,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人一下子变的有些昏迷,西儿过去拖他出来,大哥哥背起东儿走在前边,西儿在后边轻轻扶着,看着阿弟瘦小的身躯西儿的心底不知有多心疼,终究是个小孩子,出了问题就只会躲,四五天也没吃东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来的。
阿弟找回来了,一家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