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陶姜说着,笑了起来,“我记得当年咱们从西北回来,我去府里看您,游小公子那时也有十四五岁了吧?坐在您房门前哭鼻子,可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您伤势复发了,后来才知道是心疼您这个叔父。后来我把人带出城骑马转了一大圈,才哄高兴。”
提起游礼当年的样子,游彦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当初他从西北负伤而归,蔺策的反应自然不言而喻,游礼大概是年纪小,从未见过游彦那副样子,当时就哭了出来,之后每日都守在游彦房门口,直到他痊愈。那时候游彦虽然觉得他的反应好笑,却也难免欣慰,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这辈子注定没有子嗣,能有游礼这样的侄子,倒也知足。
二人说了会话,陶姜后知后觉地想起游彦刚刚的话,忍不住问道:“将军您怎么了,别是旧伤又复发了吧,怎么不能饮酒?”
游彦从茶盏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你们陛下担心,不允许罢了。我这段时日都住在宫中,带着酒意回去,总要惹他不高兴。”
“哦。”陶姜又喝了一大口茶,却还是没觉得这所谓的好茶到底好在哪里,只觉得寡淡无味,远不如烈酒来的痛快,也不知道游彦到底为何喝的那么津津有味。
正想着,林觉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酒坛,掀开盖子朝着游彦晃了晃:“我可是把我的私藏都翻了出来,游兄确定不要尝尝?”
游彦抽了抽鼻子,闻到了酒香,感觉有点蠢蠢欲动,刚要伸手,另一只大手就将酒坛接了过去,低声在游彦耳边道:“陛下不允许的事情,将军还是不要做了。”而后抬起头朝着林觉笑道,“我们将军大概是没有这个口福了,今日我陪林公子不醉不归。”
第59章
林觉虽然爱酒, 但酒量却实在是不怎么样。先前与游彦喝酒, 他就被游彦的酒量所碾压, 今日见到陶姜才知道,游彦或许应该是当日西北军中最不胜酒力的一个。
陶姜久在军中,嗜烈酒, 入口越是辛辣,他越是喜欢。林觉今日拿出的皆是他珍藏多年的好酒,是为了偶尔有机会时候邀上三两好友, 推杯换盏, 细细品味,却从未见过陶姜这副饮酒的法子, 又或者说,在他过去的人生里也从未见识过像陶姜这般……豪爽的人。
对, 豪爽,这是林觉失去意识前脑海里对陶姜的最后评价, 之后就丢下手里的酒盏,扑倒在桌上,昏睡过去。
陶姜饮酒多年也从未过林觉这种人, 他伸手晃了晃酒坛, 一坛酒还未尽,身边这位贵公子已然倒了,他转过头看了看游彦,满脸的难以置信:“将军,这林公子这种酒量, 还想找人把酒言欢?”
游彦手里端着茶盏,笑着摇了摇头:“他想要找人把酒言欢,意在言欢,喝酒只是为了助兴,哪里遇见过你这种一言不发举杯就喝的人?”他说着话,朝着陶姜手里的酒坛抬了抬下巴,“就这一坛酒,平日里我们最起码要喝上一个时辰,你们几句话间就喝了干净,他还能坐在这里,已经难得。”
陶姜实在无法理解他们这种饮酒的方式,他耸了耸肩,将酒坛中最后一点酒倒进自己杯中,一口饮尽,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既然要喝酒,就要尽兴,像你们那种喝法,要喝到什么时候?”
游彦眼巴巴地朝那酒坛看了一眼,皱眉道:“你都喝完了?”
陶姜将酒坛整个举起,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喝完了。将军,不得不说,林公子这酒确实是好酒,就是少了点。”
游彦瞪着他手里空空的酒坛:“你一口都没给我留?”
“将军您也想喝?”陶姜将酒坛扔到桌上,顺手拿起茶壶替游彦斟满茶盏,“您还是继续喝茶吧。要是今日我没在这儿您偷着喝酒也就算了,陛下反正不舍得拿您怎么样,可是万一被陛下知道您是与我一起喝酒的……”陶姜想到这儿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将军您还是放过我吧。”
游彦盯着那酒坛又看了一眼,而后抬头瞪了陶姜一眼,才低下头又喝了口茶,原本浓郁的茶香此刻喝进口中倒觉得有一点寡淡无味,让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陶姜喝了大半坛的酒,却还像没事人一般,一丝酒意都无。他一大早起来便进了宫,一直也没来得及吃东西,现在喝完了酒倒是觉得肚子空空的,他凑过去轻轻嗅了嗅桌上的饭菜,也不在意游彦还在自己跟前,顺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还在间隙朝着游彦问道:“将军,这又过了一年,听说您现在也天天上朝了,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军中?”
游彦也不在意他的失礼,捧着茶盏看他:“怎么,你现在管不住了?”
“哪能啊,”陶姜反驳,“我这不是看着您现在还挺闲,我今日进宫的时候,看见陛下桌上一大摞的奏章,又听说朝中忙着准备春闱的事,想必圣上他根本没时间陪您,所以想给您找点事情解解闷,就当活动活动筋骨。”
“活动筋骨的办法有的是,我为什么非要回军中,”游彦懒洋洋地看他,“我现在整日痛快的很,干嘛去军中每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