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我听到父母午休结束去上班的脚步声,路过我的房间并没有要叫我的
意思,打开了妹妹的房门,互相说了些什么,先后的离开了家里。
有点累,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抬头,天色很暗了,摘下耳机的我无力的伸着
懒腰,突然觉得有些太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有点孤独,就像是狂欢结束后收拾
满地狼藉也收拾着自己心绪的人们。
打开门,一间卧室的门开着,我向里面望去,熟悉的布局,又有很多不熟悉
的东西胡乱摆放着,还留着他们刚刚午睡后的痕迹,似乎只过了几分钟。
隔壁的卧室却是关着,暗红色的桃木门上,下面一点的地方有一些很难看的
划痕,写的是「小扬」。
我忽的想起来,扭过头,看着自己刚刚打开的房门,下面也写着歪歪扭扭的
字迹,「晨晨」。
我看着她写的名字,笔画很多,远超她自己的名字,当初她写下的时候我就
蹲在她的旁边,她边写着,我在一旁咧嘴笑着,嘲笑她远没有我写的好看,她急
的小脸通红,满眼噙泪,而后两人都被一顿臭骂。
我无声的轻笑着,心里又同时升起了苦涩。
突然我听到了声音,「……没事,那明天下午见」,是在跟谁打电话吗?明
天下午见,我清楚是她在和谁约定了时间,但我不愿意去想,不想去面对。
而后又安静了,还在睡觉吗?我心想着,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家里来
回找了找,而后出门。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中还是只有沉寂的空气,我走向她的房门,
敲了敲,「我进来了?」「嗯」,房间里很暗,只有那个白色的身影刚从床上支
起,揉着半梦半醒的睡眼,「怎么感冒了?」
我问她,「嗯,空调的。」她的鼻音比上午的时候重一百倍,不过听着却格
外的很可爱。
「你又蹬被子了吧?」我轻笑着,「吃药了吗?」那个还在迷糊的人影摇了
摇头。
「嗯,晚上他们不会来,想吃什么?」我把刚买的药放在桌子上转身去开灯,
只见她趴在床上向桌子边爬去。
小猫,我只想到了这个动物。「不吃了,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啊?」
她边爬还要边问我,「猜的」,我故意用很冷淡的语气,这显然不是个让她
很满意的答案,她四肢撑在床上,扭头看向我,「哥,嘿嘿」。
她突然这么喊到,显然这很好猜,暴露了我一直在关注着她这件事,所以她
笑得有点得意。
而我有点错愕,因为她从来都叫我的名字,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了习
惯,而后听她狡黠的一笑,以为她是在故意打趣我,转过身摇了摇头,摆摆手准
备走出去。
「谢谢」,我走到门前,她又说到,声音有点闷,我转回头,她坐在床上,
穿着身睡裙,两手抱着腿,头慵懒的放在膝盖上,看我望向她,也斜着脑袋看着
我,嘴角还带着那样得意的笑容,眼中像是有星光在流转。
第二天白天,我拍了拍头,好像做了个梦,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真是个不
好的开始啊,我心想着,而后把它抛在了脑后,我也约了人,我不想自己呆在家
里,会胡思乱想。下午,她会和那人出去吗?会干嘛呢,会一人吃着一个冰淇淋
相互对视着吗,还是会两个人吃一杯呢?或者是……会瞒着所有人偷偷的去酒店
开房吗?我摇了摇头,先一步的走出了家门,毕竟我也没有什么干涉的权利。
傍晚,走在路上准备去和朋友打电动的我,望着天空最后残留下来的余晖,
心情黯淡,终究只是逃避而已,怎么可能不去想,我趴在了一边的栏杆上,望着
充满水藻和不明垃圾漂浮着的水中,从其中缝隙里倒映出一张脸,真是个衰仔的
脸啊,我无声的自嘲一笑,看着水里的自己也那么笑着,就那么突然地想起了昨
晚做的梦。
梦里,她穿着的那件白色裙子被撩到了腰间,伴随着身上男人一次次的冲击,
交合处的水声淫靡的流淌在整间屋子里,她呻吟的哭声也被一下下的冲击冲散。
「哥」,我回过头,看到她平静地坐在床上,白色的裙子没有一丝的褶皱,
双手抱着膝盖,朝我偏着头,眼中充满了狡黠和荡漾的流光,不断地闪烁着,我
转身摆摆手走出她的房门,身后她眼中的星光却依旧不停的闪烁。
「晨晨」,又是那样充满了惊喜的语气,我抬头望去,她的眼神里像是有着
星河在流转着,阳光正对着她落下,似乎是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在亮着光,束在她
腰畔的细绳在闷热的气浪中摆动着,她打着那把黑色的遮阳伞,阳光大胜,白光
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刺的我眼睛生疼,我扭过头去,看到了她一手拿着那把束
起来的黑伞,清晨的光亮照在那漆黑的伞柄上,光滑的曲面上反射着狭长的微光。
另一只手拿着眉刷在妈妈的梳妆台前画着眉毛,临走时又慌张的冲到镜子前抿了
抿嘴唇上的唇膏。
「我有点事,先回去了」,扭头冲他这么说着,我转身跑开,打了她的电话。
嘟……。嘟……,我不知道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