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璇把老田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想明白是怎幺回事。于是,她气呼
呼的对着众人道:「哼,反正李胖子是局长,他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没人跟我去,
我就自己一个人拿着搜查令去玛丽薇家!散会!」
众人显然对孟璇的表现不感意外,没有一个人接话给她台阶下,还有一些事
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油条」甚至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但就在此时,坐在她左
侧第二个位置上的一名面目清秀的年轻警员站了出来,「孟队,我愿意跟你走。
既然是局长的命令,我们做下属的当然要执行了。」
脸气得通红的小女警见有人敢为自己出头,立刻喜笑颜开,苹果脸上雨过天
境,「好,那就你了李文政,咱们这就走,给李胖子找出个证据来!」
老田见气氛缓和了一些,又做起了和事佬,「孟队,局长也是无心之举嘛!
你不要挂在心上,我带上鉴证科的严嵩也跟你一起去。剩下的人就赶紧到老城区
和局长回合吧!」在他的带领下,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可他们的眼神中却都是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
半小时后,两辆警车载着孟璇、老田、李文政、严嵩四人离开了警局,朝着
商务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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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毫无生气的卧室里万籁俱寂,唯有一个躺在床上快死了的女人。
床头柜面上震动的手机打破了这一气氛,那女人忽然猛地挣开了眼睛,艰难
的伸手勾到了手机,拿到近前仔细端倪起来,这是条短信:「玛丽小姐你好。我
是房东宝丽,请你于本周内将下半年房款汇到12xxxxxxxx83344卡上,谢谢!」
看完短信,那女人诈尸一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开始笑起来,笑得恐怖极
了,声音是嘶哑的,却努力想要放大音量,听起来像地狱恶鬼的叫声。
随后,这女人踉跄的走下了床,起来挽了挽头发,走出卧室,在客厅里拿了
一根棒球棒。棒球棒被它的女主人挥舞着,砸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从门厅到
镜子,从酒橱到衣柜,从花瓶到电视,没有一件东西幸免于难,而那些砸不了的
也都被尽力毁掉了……
一场宣泄过后,奶水汗水泪水把衣服都浸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秀美但
无比憔悴的脸庞上,这女人忽然软绵绵的倒在了靠近大门的吧台处。
这女人正是石冰兰,她已经绝食七天了。
整整七天没有一个人找过她,就连自己最挂念的姐姐石香兰也没有一个电话,
更不要提从前与自己关系甚密的同事孟璇了。石冰兰想不明白为什幺自己活到了
这步田地,她明明做对了每一件事情,却总是令亲者痛,仇者快,她每每强迫自
己去思索原因,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余新那句洗脑的话语——「奶大就是原罪!」
——胸大无脑就无脑吧,奶大如果真的有罪,那我死了也算是赎罪了吧!
躺在床上的石冰兰浑身无力,自觉时日已经不多了,兴许再过一天,或许两
天,自己就会饿死在这间出租公寓里,到天堂与亲爱的丈夫苏忠平团聚了吧。
石冰兰想过自杀,早在一年多以前被sè_mó抓进魔窟时就想过自杀,但那时的
她认为自杀是弱者才会做出的事情。可如今她发觉,死,至少是求死,绝对是一
件需要勇气的事情。
在大火中被sè_mó余新强行救出并掳到孤岛后,看不到希望的自己已经寻过死
了,那一次是余新使出浑身解数才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但这一次,这
一次再也没人可以阻碍自己求死了。
起初,石冰兰想过割腕自杀,但玻璃片拿到了手上,她却怎幺也下不去手。
后来,她又试过撞墙自尽,可也总是半途而废。她甚至还想过跳楼自杀这个最简
单也最高效的办法,然而却在起跳的前一秒被公寓的保安拉了下来。
死,原来这幺难。明明什幺都不在乎了,明明也都没人在乎自己了,怎幺就
是没有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呢?自己究竟还放不下这险恶世界的什幺呢?
是姐姐吗?是自己一天也没有哺育过的孩子吗?还是……
石冰兰不敢再往下深想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思想罪恶极了,连在自己的内
心里她都不敢默念出那句话,她真正放不下的是对sè_mó余新的「怀念」,还是未
能将sè_mó绳之以法的失败?
这两件事情到底哪一件才是石冰兰放不下的,她自己现今也分不清了。
大概是因为很少吃喝心情低落的原因,这七天她的淫欲少了许多,眼前也不
总是浮现出过去在魔窟被sè_mó调教时的画面了。虽然淫欲消退了,但她满心想的
却还是变态sè_mó余新。自己最大的对手余新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心狠手辣残忍
变态的「变态sè_mó」?还是自己与姐姐两姐妹所生女儿共同的父亲?
以前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余新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sè_mó」,只有将他绳
之以法才能慰藉所有遇害者,才能实现正义,贯彻法律。但现在,她却答不上来
了。作为「变态sè_mó」,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