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需要人倾诉的时候打通越知的电话。而原本会渐渐的淡去的关系也因为他这样的习惯维持了下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几个月前他们还见了一次面,约在小资情调的餐厅,开了红酒。
微醺地时候他开玩笑地说,月光桑你有时候会被我吓一跳吧?
什么?
三更半夜给你打电话什么的……都变成习惯啦,总觉得你不会生气。
工作以后就不再留长刘海的男人微微蹙眉,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还行。”
都是相互的。
再坚强的人也有累的时候。
越知嘴上是不会和毛利说,我知道你有多信任我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我当做树洞。
他也不会说,被信任的感觉挺让人安心以及你那么多破事也挺解压的,对比一下我就觉得我的工作也没那么糟心了。
“谁让你真的去当了模特。”他淡淡道,“大曲也经常三更半夜接到种岛的电话。”
毛利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些年他们关系有特别好,也有些微疏远的时候,各自也谈过几段无疾而终的恋爱。
开玩笑时也说如果我结婚的时候你还没结婚就来当伴郎,到头来过了三十岁两个人也还会单身。
越知在喝了点酒的时候也有些发愁,说再没找落家里又要催了。
谁让前辈你个子这么高,不好找对象啊。
那你的同事呢?一米八以上的不少吧?
……我的同事?算了吧前辈,这圈子里多乱啊。
毛利嘴上这么说,到底还是留意了一下周围。只是他和越知的审美似乎不太一样,最后也都没有结果了。
白瞎了他去问的电话。
毛利这么想。
隔了几天他就又出了国,去国外秀场。
他好几年不走台了,还留着几个不大不小牌子的代言。还有就是工作时留下来的人脉需要维持,还在圈子里混就不得不考虑到人情的问题。
几个秀场转下来又谈了新的工作,才打算回国。
从意大利回国是晴朗的天气。
约好的聚会在第二天,是他刚好能赶上的时间。毛利便玩笑一样地说,柳还是像中学那么神,是考虑到了每个人的工作安排表吗?
在公职系统工作了好多年的俊朗青年笑而不语。
毛利便也不再追问,而是爽快地答应了聚会。
他带着墨镜走在机场,有几个认得他的女孩在旁边拍照,却不算太引人注意。
有几年没走t台了,虽说在公司的安排下也参与了几部影视剧,却还属于“花瓶”的档次。毛利自己没太大上进心,就这么得过且过混在时尚圈里,居然也安安稳稳走到了现在。
连种岛都忍不住说他“运气好”。
而对于这类“夸奖”,毛利都笑着收下了。
运气好是好事啊。
晚上他又约了越知。
在越知的公寓里。
高层的公寓电梯坏了,毛利拎着一箱啤酒站在楼梯口一脸的一言难尽。
他打电话给越知。
“前辈你们电梯检修到几点啊?”
“不知道。电梯坏了?我刚才下班的时候还好的。”
“……”
“你就走上来啊,二十八层而已。”
二十八层而已。
而已个头啊。
十五分钟以后毛利一身汗地站在越知公寓门口,两条腿都是软的。
他把啤酒换了只手,去按门铃。
门开了以后越知看了一眼头发都乱了的毛利,又看了一眼毛利手上的啤酒:“……你早说你拿着东西啊。”
“说了月光桑下来接我吗?”
“当然不。”越知答地理直气壮,“二十八层而已。”
毛利翻了个白眼。
他们这些年见面大多数会喝酒。
就两个人。
别误会,没太多需要抱怨或者借酒消愁的事。就是吧,两个男人,没有网球做铺垫,总得找点其他事做才显得自然一点。他们还都不看球,连大半夜在电视机前一起吃爆米花的机会也没有。
那就喝酒吧。
红酒啤酒,反正不会醉。
说了不是借酒消愁,当然不会醉。
喝了酒也能说点真心话。
也正是因为他们工作上没什么交集,很多话才能自然地说出口。
比如抱怨抱怨工作上遇到的“脑子进了水”,“智商喂了狗”的工作伙伴,吐槽吐槽可怕的工作环境。
越知多少算个高管,身高加成气势强,不知道多少人见到他会忍不住抖一下——不一定是心虚,真的一个两米二六的人面对着你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