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不,风波,方安仍然坚持要去图书馆。军车同卫戍部队分离时,昆汀少校用饱含轻蔑和警告的目光瞪视了方安至少三分钟,随后派了两名卫兵坐在后车斗里跟方安去图书馆。方安虽然这辈子尴尬着长大,但还是觉得这一天可以标记为自己的“尴尬日”。
抵达图书馆时已过晌午,方安觉着肚子里仿佛养了一只刚下完蛋的母鸡——咕咕直叫,他带着三个“小尾巴”走向图书馆西侧唯一的餐厅。
餐厅叫做“巴恰恰”,也不知道是什么鬼。方安总觉得应该后面加个词尾,叫“巴恰恰嘿”!一定要重重念出那声“嘿”才会有食欲。不过现在不需要了,没吃早餐的他已经被食欲淹没了。
方安带他们进包厢刚坐定,“巴恰恰”餐厅老板韦布德?古夫就赶了过来。
“方公子,老四样?”
“减两样,我随便吃点。”方安拿手背拍了拍韦布德圆滚滚的肚皮,“有什么新奇的好酒就赶紧拿出来!”
“好嘞!有个新出的五花酿,很是祸害人,号称一碗四大皆空,三碗六亲不认。您尝尝?”
“少废话,赶紧的!”老司机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了,哧溜着口水催促道。
韦不德忙不迭点头应诺退下去安排了。
不一会酒和方安的吃食先送到,方安一口气吃完羊肉烩面和三块豌豆黄,小呡一口五花酿,停杯投箸大呼“快哉!”
菜鸟“尾巴”被他的吃相惊得目瞪口呆,换作他们也得是野外拉练三天没正经吃饭后才会有这般吃相。那边老司机已是见惯不惯,瘫躺在沙发上,抱着酒坛子美滋滋地时不时啜一口。
“这时候不嫌种花浪费温室了?”方安打趣道。
“嘿嘿,戴了洒了是浪费,酿酒也算吃食不是?”
方安摇头失笑,不再同他辩论,起身向外走去。他通过餐厅内的入口进入图书馆,去享受难得的自由时光。那几个兵喇子自然不会喜好看书的,因此照常是留在包厢里吃喝看碟。
二楼的借阅厅基本都是些畅销书、片儿汤,真正有价值的书籍都存在三楼不外借的匪思阁——这名字还是方安起的。
方安刚随便抓了本书在阅读区坐下,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哈切——”
疑惧化为一个喷嚏,方安借机转身去看,却见少女阿弥俏丽的脸蛋正冲着他笑。
“啊——你——”
“啊什么啊,你什么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阿弥说着趴到了方安肩上,点朱唇凑到他耳畔。
俩人这边私语,周围看书的人全都抬头白眼相向。
“来!”方安拉起少女的皓腕来到远离阅读区的一处墙角。
“你想干什么?”阿弥饶有兴味地笑着,双手环住了方安的脖子。
方安费了好大劲才把挂自己身上的少女摘下来摁到墙上,盯着她的双眼严肃道:“你想干什么?找死吗?不知道这里有超强法阵禁制,你一暴露就走不出去了!”
“呦,关心我呀?”
“正经点!”
“你一个大男人把我这小姑娘摁在一个昏暗的墙角,怎么看也是你不正经吧。”
方安突然觉得平时不喜跟人斗嘴是个坏习惯,关键时刻容易无语。无语之下他就这么死死盯着少女看,努力憋出自认为凶狠的眼神。
阿弥见他可爱的模样,伸出香舌缓缓舔过上唇,发出无声的邀请。
方安立刻就败了,慌忙转过头去。“小姑奶奶,你到底要怎什?”
“要你。”
……
是可忍孰不可忍?方安转回头就瞄着少女的烈焰红唇亲了上去,燃烧吧,青春——
然而下一刻方安就睁开了眼睛,脑海一片空白,这就是亲吻的滋味吗?为何感觉此刻全部灵魂都住在了唇里?说好的拿手挡住我嘴呢?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出场烟视媚行的少女实则是贞洁玉女。这个阿弥不也说过自己是要一辈子坚守贞洁的劳什子圣女?圣女就只是圣在那层膜吗?接吻甚至更甚的冰火两重天什么的都不算失贞的喽?
方安的脑海里滚过一连串问号……
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伸舌头?
tobeornottobe,tion.
然而机会稍纵即逝,方安被一把推开。
“一点吻技都没的!”阿弥娇嗔抱怨着,“真是不美好的初吻。”
等等!初吻?尼玛不会要我负责吧!等等——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渣男的想法?方安尴尬地假装失神中。
“说到哪了?”最终方安决定顾左右而言他。
“走吧!”阿弥没好气地拽了他的胳膊往外拖。
“等等——去哪,开房吗?”
阿弥闻言狠狠拧了下他的胳膊,“你不是只有两小时吗?还不抓紧!”
方安闻言脸色一变,他跟餐厅老板韦布德的对话实则暗藏玄机,他每次要参加三联教秘密活动,都会提前通过韦布德告知教里准备。而点餐就是联络暗号,平常约莫有四个小时空档,故常点四样菜,今日路上折腾些,估摸只余两小时,就只要两样。当然,韦布德自会帮着调整菜量以适应方安的食量。若是不点酒,则表示有意外不方便去。只是这些阿弥怎么知道?
我被人出卖了?
这是方安的第一反应,不由四下看去,还真发现有道躲藏书架后窥视的身影。只是那身量有些小。
“紫苏丸。”一道清泠如空谷莺啼的喊声传来。
方安身躯一颤,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