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男子看到凌风谦卑讨好的样子,更加的肆无忌惮,鄙夷之色更浓,嚣张的大笑起来:“凌家有你这种只会摇尾乞怜的狗,难怪会那么快的衰落!”
凌风的面部抽搐了一下,笑容不变,没有说话。
这时,那一直在喝茶的赵叔却丢下了茶盏,喝退了还要嘲讽的高个男子,一脸和睦的对着凌风道:“凌家少爷,刚才是赵雷失礼了,不要往心里去,这还债一事,凌少爷也不要太紧张,这里有一份契约,若你签下,我们便允你一段时日。”说罢,掏出怀带着体温的羊皮纸,其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字,递与凌风。
凌风接过,大致的看了一番,皱起眉来,这简直就是卖身契!它的目的竟然是吞并掉凌家,而自己这个凌家的少爷也要沦为赵家的下人,此时凌风再看赵叔,其脸上和睦的笑容未变,但在凌风的眼里却是不寒而栗,如同藏着刀剑一般只插凌风的心窝,这赵叔可比赵雷老辣千百倍!
凌风心愤怒不已,但还是低声下气的恳求道:“再允许我日,我会想办法筹款,若是日后我无法还债,这契约…我签下便是!”
赵叔那含着笑意的眸子忽的深邃起来,静静的盯着凌风看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那就按凌少爷所说,以日为期。”赵叔深明物极必反的道理,若是逼凌风太紧,恐怕会闹出事端,不如给他日,反正这短短日,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顺便也能让凌风彻底的死心,一举两得,静候佳音便好。
心有这样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心,凌风一阵恍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房的,此时林柔已醒,正在梳妆打扮,却看到凌风如丢了魂似的,满面愁容的回来,便出言问道:“夫君,这一大早可有什么烦心事?”
林柔那脆如黄鹂的嗓音将正在苦思入迷的凌风蓦然惊醒,看着这如水芙蓉的人儿,凌风心一阵愧疚,有心要瞒,但也深知此事瞒不住,便深深一叹,苦笑道:“不瞒娘子,我们凌家欠下了赵家不少的债务,今早赵家前来催债,要逼着我签了卖身契还债,不过我最后争取了日时限,可是短短日,我又能上哪去筹集那么多的钱?”
林柔放下上的木梳,轻移莲步,走到凌风的身前,轻轻的拉住凌风双,抬起她那碧波秋阑的眸子深深的与凌风对视,红唇启齿,话语铿锵:“夫君,只要不是你我生死两隔,那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凌风将林柔的那双柔夷握的紧紧的,自责道:“可恨我太没用!让娘子也跟着受罪!”
林柔责怪的瞪了凌风一眼,面露回忆之色:“夫君可还记得五年前,那时全城天降瘟疫,孤儿遍地,就在人人自危,这些孤儿即将饿死的时候,是夫君你站了出来,在城郊造了个小房子,还偷偷的给他们粮食,让他们得以生存下来,后来我记得夫君还因此被家主重重的责罚呢,毕竟这些孩子都是瘟疫家庭得以存活下来的,身上带着不详之气,但那时我就对夫君另眼相看了。”
凌风对此印象也十分的深刻,回忆道:“后来当有一个孩子,也就比我小那么一两岁,大约十二岁的样子,死活都要跟着我,说要报答我,后来我便把他带着作为贴身的书童,这一晃都五年了,现在该走的人都走了,也就剩下他一直对我不离不弃了。”想到这里,凌风微微一叹,有些伤感。
林柔冰雪聪明,笑道:“就是那二狗子吧,这名字可不是凌家下人该有的名字。”
凌风笑道:“娘子聪明,二狗子这名字听着粗俗,但毕竟是其父母给的,便没有再让他改名,这么些年叫惯了,还觉得有些亲切。”
林柔温柔的看着凌风,轻声道:“夫君可真是好心肠。”
凌风自嘲道:“心肠好又有何用?我落魄之时,这些下人有哪个能念及旧情?我四处借钱之时,又有谁肯慷慨解囊?”
林柔静静的等凌风发泄完,轻声道:“夫君,莫要烦恼,今日是新婚的第二天,你我都要去赵家回礼,不如先随我出去散散心,再寻对策。”
凌风点头:“娘子说的是,既然心烦闷,不如外出散心,见见岳父,没准心情好转,就有对策了,也说不定。”
凌风洗漱一番,与林柔吃了早饭,便登上马车,二狗子驾着马车往城东的赵家而去。
这马车自然不是凌家的,而是赵家陪嫁过来的嫁妆,坐在赵家的马车里,看着外面的风景,凌风虽然无言,但是心却是五味杂陈。
赵家还是没有怠慢凌风,一早便派下人守在门口,等候着凌风,马车一到,便有下人将凌风与林柔扶下马车,引入厅内。
凌风远远的就看到正厅内正坐着一个个子等,身材有些臃肿的老头,正是林家的家主林宁,也就是凌风的岳父,凌风自然不敢怠慢,大步向前,热情寒暄道:“小婿来晚,还望岳父大人恕罪!”
林宁也是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贤婿说的哪里话?快请坐!”
看到林宁的表情,凌风心暗暗送了口气,看来这岳父并没有因为凌家的衰落而看清他,这让他对这个岳父好感大增。
林柔步子慢,直到凌风坐定时,才款款而至,冲着林宁微微施礼:“爹爹。”
林宁故作叹息,苦笑道:“女大不留啊,这才离家一日,就如此生疏了啊。”
林柔知道他爹这个性子,嗔道:“女儿如今嫁了人,也不是小孩了,如此礼数也是应该的。”
林宁哈哈大笑,连连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