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秦月所预料的那样,对于重新回到身边的大卫,莫妮卡很快便接受了他。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份浓烈到极致的感情。
人类吝啬于付出爱,却又想得到一份永恒不变的爱。
莫妮卡她曾经将这一份真挚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爱抛弃了,现在,他又重新会来到她的身边,失去过才知道珍贵,她怎么可能再一次丢弃他?
“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
相对于机器人漫长的生命,人类的寿命实在太过短暂,感觉好像并没有渡过多长的时间,莫妮卡便已经垂垂老矣。
大卫还是幼年时的模样,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他坐在莫妮卡的床边,静静地看着那张已经不在年轻的面容,他的小手握着莫妮卡如枯木一般的手掌,一如当初软绵柔嫩的手指轻轻地刮过她干瘪的皮肤。
“妈妈。”他喊,眼睛满满的都是濡慕之情。
几十年的时光,他对她的爱,没有一丝的改变。
莫妮卡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混浊的双眼已经看不清那个熟悉的身影。
大卫,大卫,大卫……
几十年的相处,莫妮卡对大卫的感情早已经深入骨髓,从他历经千辛万苦回家的那一刻开始,莫妮卡就已经决定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丢弃他。
她做到了。
“对不起。”
她说,她不能在陪伴着他了,她希望他可以永远这么单纯地活下去。
莫妮卡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她失去气息的那一刻,大卫毫不犹豫地启动了自毁程序。
妈妈,我来陪你了。
从始至终,秦月一直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她没有阻止大卫的动作,对于大卫来说,莫妮卡就是他的全部,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他爱的人已经死亡,他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许多许多年以后,原本应该彻底毁灭的芯片被人辗转得到,在得知这个芯片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拥有感情的人工智能的时候,那个男人用这个芯片重新做了一个机器人。
他赋予了他新的生命,他让他称自己为父亲,他为他取名为大卫。
又过了很多年,普罗米修斯号上的飞船里,大卫看到了从睡眠舱清醒过来的那个女人。
明明没见过,却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熟悉。
“福德,你好,我是大卫。”
秦月回到了那个神秘空间里,然而没有等她回过神来,一个冰冷无机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任务失败,进入惩罚世界。”
秦月的脑子嗡得一声,瞬间空白。
她竟然没有获得大卫的爱!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摆在面前,没有等她回过神来,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蜿蜒的盘山路上,一辆破旧的中巴车快速地行驶着。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中巴车昏暗的车灯无法穿透黑暗,只能勉强照亮面前一小片地方。
雷声轰隆作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瞬间连成了一片。
中巴车上零零散散坐着十个客人,许是因为路程太久,山中手机信号很弱,旅途枯燥无味,这些人都昏昏沉沉地睡着。
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长空,炸雷声响起,最后排坐着的一个长发女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女人的动作太大,将她身边坐着的同伴惊醒了过来,浅金色长发的女人揉了揉眼睛,看着坐在那里发愣的好友,咕哝了一句,然后推了她一把,问道:“阿月,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被她换做阿月的女子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浑身一震,僵硬地转过头来,在看到那女人的容貌时,女子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克莱尔?!”
秦月看着眼前这个与克莱尔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她又回到了死神存在的那个世界中?
这个想法在秦月脑海中翻腾而起,怎么也压不下去,直到眼前的这个克莱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阿月,你是睡得迷怔了吧?我是尔莱,米尔莱,你的好友兼同事,不是什么克莱尔。”
秦月听到这个自称尔莱的女人嘴里冒出来的流畅的汉语,沉默了下去。
她不是克莱尔,克莱尔根本不会说中文。
许是被两人的声音吵到了,前排坐着的男人扭头,看向她们,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别吵了,耳朵疼。”
秦月的眼睛微微瞪大,瞳孔蓦地紧缩起来。
秋生......
此时和他坐在一起的女孩抬起头来,看向秋生,小声劝道:“阿秋,你别乱发脾气。”
被女孩换做阿秋的男孩扭头,看向自己的女朋友,宠溺地笑道:“好好好,小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月的目光从那个长得像极了伊丽莎白的女孩脸上收了回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穿着的深色破洞牛仔裤,许久没有出声。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
克莱尔,伊丽莎白,秋生......
他们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月脑袋突然一阵针扎似的疼痛,她闷哼了一声,捂住了头,与此同时,一段文字出现在她的脑海字。
“找出杀人凶手,若是判断错误,宿主将会死亡,没有复生机会。”
旁边坐着的尔莱看到秦月的模样,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处一片冰冷,尔莱一惊,慌忙询问道:“阿月,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