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对方的人数,五元似乎也有感而发,他指着弹痕纍纍的宝马和宾士说:
「我整个晚上都在附近盯着这批人,光车子他们至少就出现八辆,摩托车还不算
在裡面,人来人往当中少说也超过五十个,而且阿保说他盯的那头还有二十个左
右可能是随时准备出动支援的机动队,要不是公道伯也老早就派出重兵把守的话
,对方这种阵仗要是一般角头遇到,恐怕会被搞的灰头土脸,但奇怪的是最后他
们就只以这两辆车作为攻击的主力,其他人似乎都只是配套措施而已。」
杜立能尚未接话,东华便把他心裡的另一个猜测说了出来:「也有可能那两
辆车是僱来的杀手所乘坐,因此其他人只是配合要角出击,正主儿可能躲在一旁
看戏或远在千里,所以负责筹划的帮派并未全体动员,因为搞不好便会把自己一
次就玩垮掉,所以为了避免一败涂地,他们亦不得不有所保留?」
究竟对方是计中计再加上套中套、抑或是警方的大举出动奏功,才使敌人的
行动彻底失败,这时候的杜立能并不愿去妄加揣测,因为这件事始终有个盲点他
还没办法想透,所以不如等过两天消息明确一点再说,何况己方的兵马正往庙口
在大举撤退与集结当中,因此他赶紧立定身子说道:「先让所有同伴回庙裡去报
到,我们就留在这地方断后,以防有突发状况发生。」
他说停大家自然跟着停下脚步,包括跟随五元的四名大汉,总共七个人就隐
身在骑楼的阴影中,不过杜立能却眼露精光的瞧着对面巷口,因为就在他刚才说
话之前,一股异常浓烈的杀气竟从那边激涌过来,马路上并没有行人,唯一出现
的只有小巷口那位踽踽独行的人士,普通人或许瞧不出端倪,可是他马上察觉到
那份非比寻常的诡异,表面上好像是那个人以伞作杖在半夜裡散步,但是这种天
气带伞出门未免有些离谱,所以他立刻当机立断的吩咐道:「东华跟着我走、五
元带人从左侧包抄过去,目标是对面那个傢伙,小心他手上的黑伞,那要不是改
造枪就是藏着枴杖刀,能活捉才活捉,要不然就直接放倒,千万别大意!」
就在杜立能快步要横越马路的时候,对方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回头
盯着他冷冷的看,四目相接的时间虽然不会超过两秒钟,可是这老傢伙眸子裡那
股杀气和包裹着全身的那团怨恨,使小煞星不禁心头一凛,这个表情澹定但神色
冷漠的老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儘管满腹狐疑,但他并没有停
下脚步,因为两人距离约三十码远,若想逮到人脚下非得再加把劲不可。
后面的东华已经在拉滑套,可见他也瞧出了此人绝非泛泛之辈,而那老傢伙
的西装头虽然鬓髮有些散乱,但整套黑色衣物却充满了神秘感,在要迈入巷子以
前,此人嘴角还泛出一抹残酷的冷笑,不过再强悍的敌人此刻亦不会继续逗留,
因为连杜立能都掏出了插在后腰上的春田枪,就算傻瓜都晓得子弹绝对不长眼睛。
每个人都开始奔跑,然而杜立能快对手更是迅如脱兔,明明相距只有二十几
码,若以年龄的悬殊来计算,想在小巷子裡追到人应该不会太难,可是当他一马
当先转入巷内时,眼前却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就在他愣住的当下,东
华和五元都已先后赶到,任由他们六个人在窄巷裡来回寻找,小煞星就只是站在
巷口守候,也不晓得是什么因素,他就是能够确定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老人今
晚一定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