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三条院修平牵涉其中,或许我就会踩中雷区,失去我来之不易的钱。当然,近在嘴边的下一次召唤也就吹了。
(而且,还有可能“失去我珍视的事物”……)
查,还是不查?
经过彻夜深思之后,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为什么人要登山?
因为山就在那里。
为什么搜查官要查案?
因为案件就在那里。
因为有人在案件中遭受伤害,背负伤痕,他们无处宣泄的愤怒与悲伤就在那里。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退缩”或者“放弃”的选项。
(虽然很对不起卖药先生的忠告,而且很心痛……但是,为了寻找那个来路不明的白色人影,必须再次彻查五年前的事件才行。)
(……虽然我真的很心痛啊!!!)
“大将,我回来了。”
我正苦着脸愁肠百结,药研从门口探出头来,抬手在门板上有节奏地叩了两叩:
“关于英才高中当年去世的女生,我去了趟资料室,稍微了解了一点情况。你要现在听吗?”
“要!”
工作,总之还是先工作。只有工作才能治愈脱贫失败的痛苦!
……
“首先,关于五年前那名女生的死因。”
药研丝毫不与我兜圈子,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虽然没有被视为‘案件’,但是,这也并非病逝或者一般的意外事故。”
“难道是自……”
“也不是自|杀。”
药研坚定果断的声音里混入了几分叹息,“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那个名叫‘桐山夏花’的女生,她是冻死的。”
“……冻死?”
我几近怀疑地重复了一遍。当然不是怀疑药研,而是怀疑自己的理智与听觉神经:“又不是原始社会,又不是特异点,好好一个高中生,怎么会冻死?”
“似乎是那年寒假,她和几个朋友瞒着大人,偷偷相约去附近的山里探险,之后不小心走散了。其他孩子们找不到她,担心大人责怪,所以一声不吭就各自回了家。她的父母发现女儿彻夜未归,又不清楚孩子的去向,只能挨家挨户上门询问,耽误了救援时间……”
即便见惯了炮火与血肉齐飞的战场,面对如花生命的凋零,药研冷静平稳的声调中依然流露出些许无能为力的沉痛之意。
“那一天夜里,下了数年来最大的一场暴雪。”
“救援人员发现桐山夏花的时候,她已经被大雪掩埋、冻僵,化为了一尊冰冷的纯白人像。”
简直就像是——一样。
“这……”
我下意识地抬手掩在嘴边,以免自己惊呼出声。
“听着真叫人不舒服。”
贞德alter不知何时从我身后走来,神色一如既往的轻蔑冷淡,一开口却完全掩饰不住其中关心:
“那几个与她同行的小鬼呢?要不是他们拖拖拉拉,那小姑娘还有可能得救吧。”
“不错,桐山夏花的父母似乎想要追究学校和那几个学生的责任。但当时正值寒假,原则上学校不必负责;至于那些学生,即使将夏花的死完全归咎于他们,充其量也就是‘过失致人死亡’。虽然听上去严重,但是……”
尽管声色沉重,药研仍然抬起头笔直地凝视着我,直言不讳地传达事实:
“所有涉事学生都是未成年人。即使追究到底,也不可能让他们为这次疏失付出代价。”
果然如此。
不是任何人的错,没有人需要负责。只有少女无可挽回的凄惨死亡,化为永无尽头的噩梦,从此在她父母度过的每一个漫漫长夜里浮浮沉沉,伴随着他们恸哭、消沉、老去,直至百年以后,彼岸相见。
既不是近似“天意弄人”的事故或疾病,又不是凶手明确的谋|杀。对家属而言,这种不明不白、漫无边际的悲哀恐怕更难接受,更加无从消解,因为他们永远也无法得到一个回答,一个交代。
“……”
我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