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星走后,噬骨散的毒性并未减弱半分,折磨着躺在地上的逍牧。
而逍牧,在一次次的摧残下,惨烈的叫声却逐渐变小了,翻滚的频率也变缓了许多。
他,已经喊不动、翻不动了,就连眼皮都懒得睁开。若非呼吸是由潜意识控制,可能连吸气和呼气的动作都会忘了去做。
因为,他真的是太痛了!
痛,会令人挣扎;而更深的疼,会令人放弃挣扎。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恍惚之间,那温暖而熟识的感觉又一次从小腹涌了出来。
若说上次对付掌风时,暖流的奇效可以用立竿见影来形容的话。那这次,它就如绵绵细雨一般,一寸一寸的滋润着干涸的大地。
在体内游走了好几圈后,痛意方被压制了下去,虽无法彻底清除,但总算回到了可以接受的范围……
半小时后,胡南星再次回到了小屋。
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逍牧,见此人已昏死过去,便将带来的矿泉水全都浇在了对方的脸上。
听闻几声呛水的轻咳后,方俯身问道:
“怎么样,噬骨散的滋味还舒服吧?”
虽已清醒,但逍牧的双眼始终未睁,显得非常虚弱。同时,嘴唇动了几下,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见状,胡南星只得将脑袋又向下凑了凑,问道:
“你说什么?大声点!”
“我说……我说……”
两句虚弱的话音后,逍牧突然睁开双眼,握着铁匕的右手以极快的速度从身后抽出,直冲胡南星的腹部刺去。
躺了这么久,他等的就是这次偷袭的机会。
在暖流的帮助下,逍牧很早前就摆脱了刺痛的困扰,也借助左臂上的飞刀割开了手、脚上的绳索。
但由于大门被锁出不去,只得在“牢房”里倒地装晕,准备伺机偷袭胡南星。
然而,眼看匕首离胡南星的小腹不到二十公分了,却突然停在了半空。
不知何时,易逍牧的右手已被胡南星牢牢抓住,再也近不了半分了。
“呵呵,有点意思!居然还有力气偷袭?我看……你是苦头还没吃够啊!”胡南星倒未动怒,一边说笑一边将匕首没收,重新坐回了墙角。
早就见识过胡南星“古怪”本事的逍牧,动手前就料到此次偷袭很有可能失败。所以,此时也没太过遗憾,依旧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半靠在墙上道:
“可惜,差一点就能以彼之‘刀’,还施彼身了!唉,还是胡老技高一筹啊。”
听完此话,胡南星再次笑出声来:
“呵呵呵,到这会儿还有工夫说笑。行,老夫佩服!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再怎么出其不意,想伤我比登天还难。有句话,你给我记好了: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智谋都是扯淡!”
一番说教过后,胡南星才想起了中毒之事:
“哎,噬骨散这么快就失效了?不应该啊,按理说能持续好几个小时的,小子,你是怎么化解的?”
易逍牧闻言后却微微一笑,道:
“我若说了,你肯放了我么?”
“想得美,不交出石板,你哪也别想去!”
“那不就得了!反正我也走不了,干嘛要回答你?大不了再被你扎一刀,下点毒,又不是没挨过,切!”
易逍牧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表明着自己的立场:他绝不屈服于淫威!
而胡南星见状,稍事犹豫了片刻,说道:
“唉,还真是让我遇到硬骨头了!好吧,那你暂且说说,你的两个条件到底是什么?要是合理,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经过这么久的对峙,刀子也上了,毒也下了,可易逍牧怎么都不肯透露石板的下落。无奈之下,胡南星终于考虑起对方所说的条件了。
见这老头子终于有了妥协之意,易逍牧心中暗喜,嘴上立马答道:
“我的条件很简单的。第一,跟我讲讲‘气’还有‘龙胆’,到底是何物?”
“那第二呢?”
“第二嘛……呵呵,你先答了我第一个问题,咱们再说第二条的事。”夺回主动权后,逍牧也展开了气势上的反攻。
“哦?还能如此?”
“当然!你要是不同意第一个条件,我就没必要说第二个了,不是么?”
“哼,那等下若是我不同意第二条呢?第一条我答都答过了,岂不吃了亏?”胡南星也不傻,立马反驳道。
逍牧却不以为然的摇头道:
“胡老,我都被你抓了,又挨刀子又下毒的……您就多答个问题,能吃多大的亏啊?再说了,这问题也是您之前欠我的,不是么?”
几番口舌下来,胡南星也看得出这小子不打算让步。为了早些得到石板,干脆放弃了争论,道:
“行,老夫再让你一回!所谓气,乃是修行之人独有之物,也称内息。无lùn_gōng守,又或炼丹、制器,均会用到。气强,则修为强;气弱,则修为弱。它不仅是修行的根基,亦是修为的标准。”
“哦,听起来像是小说里的内功一样啊……”逍牧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又扭头问道:
“哎,那它平时就在小腹里待着?跑出来的时候,感觉像是一股暖流?”
“正是!内息存于腹内丹田。动时,似温流之息;静时,似浩瀚之海。你所说的暖流便是内息没错。”
时隔一个多月,逍牧终于弄清了暖流的真实身份。同时,也意识到,他已经稀里糊涂的成为了一位“修行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