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伍家那天是星期五,我那天下午没课,早早的伍云峰就来接了我。回了家后,我换了衣服化了个淡妆就出来了。
“云峰,你看我这样可吗?”我走到茶几旁站定。
他起了身,按住我的双肩打量着我,然后说:“小西,这身衣服挺好的,妆容也很得体。只是……”
他顿了下来。
我眨了眨眼睛,我批评学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套路,他的只是后面要说什么?
“我爸是个特别传统的人,今天就不化妆了。衣服换一套,就换那套藏青色的套装。”他带着几分歉意:“老人家了,你多理解一下,好不好?”
我觉得这并不是很大的问题,便道:“行,那我去把妆卸了。”走了几步回头,我玩笑道:“幸好我不化妆也能见人,不然可怎么办哟?”
“可不是,我的小西那是真的清水出芙蓉。”伍云峰冲我笑。
我白了他一眼,跑进房间,换了衣服,卸了妆。这回伍云峰没说什么了,我们手拉着手走到了玄关处,我从鞋柜里拎出高跟鞋时,他又按住了我,然后把底层的平跟鞋拿了出来。
我有些错愕,穿套装的话,明显是高跟鞋更搭啊。算了,他让我穿平跟鞋,肯定又是他父亲不喜欢吧。
换了平底鞋,我和伍云峰总算出了门。
路,伍云峰又带我去商场买了几条名贵的烟和两瓶酒,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这是在帮我做面子,我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
“云峰,你说你爸会不会对我不满意啊?”我不安地问他。
“不会的。”伍云峰安慰我,但话语里却缺少了笃定感。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伍家。伍家住的是独栋楼,车子开进院子后停到了一棵很大的桂花树,一个了年纪的老妇人颠颠地跑了过来。
“王嫂。”伍云峰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然后把手里的礼品递给了她。
“云峰,你回来了。”王妈看着他,“你怎么又瘦了?要多吃饭的呀。”
“王妈,这是小西。小西,这是王妈,她在伍家已经二十多年了。”伍云峰道。
“王妈,你好。”我微微倾身跟向她问好。
“小西啊。”王妈退了一步,眯起了眼睛细细地打量着我,“好,长得好,秀气。”
“谢谢王妈的夸奖。”我有些尴尬地笑着。
“进去吧,你爸已经回来了。”王妈说着就走在了前头,“在正厅呢。”
我们一起进了正厅,朝南的大厅,夜色将暗的光景,并没有开灯。伍云峰的父亲坐在正位,穿着很规矩的衬衫,手旁是一杯茶。见我们进了他,他抬起了头。
“爸,我和小西回来了。”伍云峰的语气是毕恭毕敬的。
“伯父好。”我也跟着喊了一句。
“嗯,坐吧。”他指了指两旁的位置。
“你坐那边。”伍云峰指着右边的位置轻声说。
我哪里敢多言,退了一步便走到了右边的下位坐了下来。随后王妈便端了两杯茶进来,先给了伍云峰,然后才送了另一杯给我。
“我听小高说,你公司最近的情况不错。”伍父开了口。
“嗯,还可以。”伍云峰道。
伍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后,又慢条斯理道:“最近头查得严,你要正经经营。”
“是。”伍云峰应道。
伍父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这回他沉默下来。
我坐在那里有些如坐针毡,不知道是这正厅太压抑了,还是伍父长得太严肃了,我浑身都不自在。在周家时,周炎堂也是官道的人,他也严肃。但伍父和周炎堂的严肃不一样,伍父的严肃属于浩然正气的,让人见了不自觉就先想想自己做过哪些龌龊的事情。而周炎堂,他的严肃更偏向于虚张声势,只是气势有些压人。
我们在正厅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伍父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说过话,跟伍云峰说的话也不多,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沉默。
我觉得做伍家的女儿和儿子也是真不容易,能活活憋死人。
挨到吃饭,我感觉下身一股热流。我险些眼前一黑,完蛋了,例假又提前了。
伍父先出了客厅,我坐在椅子根本不敢起身,伍云峰赶紧走过来。
“小西。”伍云峰赶紧走过来,“怎么了?”
“云峰。”我真的想哭了,我咋能这么倒霉?明明个月来例假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为什么这个月会提前这么多。
“怎么了?”他紧张起来。
“我……”我窘迫得简直想一头撞死,这让我怎么说出口。
“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拉我。
“你过来。”我朝他招手。
他俯身下来,我吞吞吐吐地把事情告诉了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看王妈又出现了在正厅门口。
“云峰,快去餐厅,你爸妈等着呢。”王妈的语气有点儿不太好,说完转身就走。
伍云峰四下看了看,然后走到侧面的屏风那里,从那里拿过一个坐垫,他把我身下椅子的坐垫替换掉了。
然后他又飞快的那我身下那块垫子塞到了一个黑色的购物袋城,最后他才拉过了我。
“云峰,对不起。”我觉得真的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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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又不是你的错。”他拉着我往外走。
我跟在他的身后了楼,然后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妈。”他敲了敲门。
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他妈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