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嘛?”树荫下,俞治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拉住尤荔问。
之前俞治不声不响跟着尤荔走街串巷,心里纳闷了,这才来桂城几天,一路上居然有三个人跟尤荔打招呼,人家看他的眼神仿佛还怕他对尤荔不利一样。
“你们不是都说王爷他很重要嘛!我感觉他那个大夫有问题,之前王爷晕倒,他都好像面带喜色,这次王爷吐血,他还挺高兴,这不是很可疑吗?我取了些王爷的血,我拿去给老孙看看。”
老孙是谁?可靠?
没走多久,尤荔就停在某处。
俞治抬头一看,赫然是来乐堂,尤荔居然七拐八弯的找到了一条从王府到来乐堂来的近路。
俞治哭笑不得。
到了来乐堂,俞治看尤荔抓住年过半百的一老头就往内间拉,眼角抽了抽,扭头当没看见。
尤荔从身上取出她偷偷浸到的炎舒的血液的手帕。
那手帕拿出就飘出来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甚至有些肉眼很难分辨的白色小颗粒在手帕间扭动。
“尤荔,松手!”
老孙赶紧制止尤荔拨弄的动作,尤荔被喝的一愣,手帕就掉在了地上。
俞治听到老孙这么说,猿臂一张,把人搂到自己身边。
“这是蛊虫,你别乱碰!”老孙拍开尤荔伸向手帕的爪子。
没想到尤荔反而兴奋,“真的,真的,叫我看看。”
老孙隔着半米远蹲在尤荔手帕掉落的地上,摇头晃脑地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麻烦人,这一口血里能生出这许多幼虫的,怕是蛊王也不为过,这作蛊的人,最是讨厌被人查问,你把这幼虫弄到我这里来,没准人家也要找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
“不过,不要紧,老孙我去找大管事去,这事一定给你兜住。呵呵,要不是你给王爷找来药,王爷这会又怎么有力气陪郡主吃饭?我们王爷和郡主真是托你的福。放心,你的事,包在老孙身上。”
俞治狭长的眼斜着看人反而显得大些,那深邃眼神里的意味深长,尤荔真的不懂。
“郡主,真是托你的福,啊?”俞治道。
“哦,我想起来了,老孙,我就是沐王府的郡主,忘了跟你说了。”
经过俞治的提醒,尤荔这才听出来,于是又很随便的就跟老孙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她说的随便,老孙听着也不在意,还挥挥手,表示自己听见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尤荔呀,你爹怕是得罪什么厉害的人了吧!这样,老孙认识一位苗医,他孙女正好下午要来给我送药材,我帮你问问,看他能不能答应让你带你爹去他那里给瞧瞧。”
“好好,谢谢你了,老孙!”
俞治无语望着蹲在地上的一老一少,他们这样聊天,聊的风马牛不相及,还蛮愉快,他这个听的人却好心累。
不过,王爷居然除了内伤还中了蛊,按理说不可能呀,沐王府能守着青岭这些年跟苗族、彝族、壮族、白族等少数民族的拥护离不开。
伦蛊,谁家比苗人精通!?
还有,据说他们炎氏其实是古族人,这些少数民族的可迷信炎氏。
炎氏不灭,西南安,这句老话说了上千年,东土,五朝过后,到如今的大卫,青岭西南还是一样平宁。
俞治双手抱胸,依靠着墙,懒洋洋地听着。
“孙爷爷,孙爷爷,阿曼来了。”
门被大声推开,一阵尘灰飞扬,俞治跳起来闪到一边。
一抬头,俞治看见一个满身银饰穿的花花绿绿的苗族小姑娘闯进来!
小姑娘第一眼就看见俞治,“咦,这个阿哥就是孙爷爷要给我介绍的阿郎嘛?”
俞治一挑眉毛,气得跳脚,什么鬼,女人就是麻烦,冲小姑娘喷了句:“白痴。”
还对着尤荔喊了句,“你好了没有,你不是还要回去挑饰品衣服,先回去再说。”
尤荔没有在状况内,傻乎乎的回道:“可是,不是找苗师问这个虫子的事比较重要吗?”
“那也要等明天,今天晚上是为你摆席,你要不隆重出席,受封,怎么做实你的身份?”
尤荔耸耸肩,既然俞治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这样吧。
“那老孙,这事你帮我问问。”尤荔指指地上的手帕,交代道。
老孙摸着自己不算茂密的胡子笑吟吟地答应。
“孙爷爷,你还没告诉我这阿郎是不是给我介绍的?”苗女缠着老孙说话,走动的时候身上叮铃桄榔的,尤荔看着满眼喜欢。
“好漂亮的小妹妹,你的衣服真别致,头饰也好看。”
俞治翻了个白眼,苗女的饰品好看个屁,也不怕白闪了眼睛。
“行了,看什么看,还怕少了你的首饰?快走。”
俞治抓着尤荔的手臂拖着她离开,尤荔还在研究苗女的服饰。
小苗女见两人那么亲呢,也知道这个阿郎不是给她介绍的了,俞治是故意的,但是尤荔根本没发现俞治对她的占有欲。
“孙爷爷,那个姐姐是哪家的,她真的好好看,你说郡主也这么好看吗?我真好奇呢,可是爷爷不准我晚上去王府,他说郡主那样的贵女不喜欢比她好看的小姑娘。”小苗女嘟着嘴,对自己爷爷的这个解释很不满意。
老孙笑得前俯后仰,指着小苗女道:“你家爷爷最是滑头,这个理由也只有他想得出来了。哈哈,刚才的姐姐呀,她说她是郡主,她……,她说她是郡主?!”
老孙这会才前后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