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彦龙等人把潘文彪拽进所里,我过去把坐在地上用背心擦鼻血的凤来扶起来。
“爽了吗?”我问。
“倍儿爽。”他道。
我搀着他向外走,“用不用去卫生院?”
“不用。”
“大哥,待见一个女生也不能这么死缠烂打的呀,得讲方式方法呢,再说真正待见一个女生是应该让她幸福,而不是让她增添烦恼。”
“你少给我上课。因为我真正待见她,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让她找上潘文彪。”
“潘文彪,还不错吧,从形象气质上说……”
“曲文星,从此刻起我与你一刀两断!”
“别,别,潘文彪那贼子,好色成性,就不配有女朋友,猪八戒他二姨都不配有,这种人贼性不改,狗占三泡屎,应该捉去浸猪笼……”
“是我兄弟就得齐心合力消灭潘文彪……”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们一边找潘文彪的前女友,一边等着王豹回来作证。”
“我怕来不及了。”
我与凤来边走边想办法,到公园附近时,看见一个少妇在卖t恤衫,我对衣服并不感兴趣,我只是对那个颇有姿色的女人略有心动,她年约三十余,杏花眼、桃花腮,峰峭谷平,臀圆腿长,自有一种熟透的丰韵,魅惑不输二八少女。
“去买件衣裳吧。”
凤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少妇,“你去买吧,快点。”
我走过去,一眼挑衣裳,一眼瞄女人,突然发现旁边还放了着一个婴儿车,车上酣睡着一个可爱的婴儿。
“美女,这小baby是你的?”
“嗯呢。”
“这么小不放在家里,别给热坏了。”
“没事。”
我把凤来叫过来,“款哥,你也买一件。”
凤来瞪我一眼,“我五年没买过衣裳了。”
“必须买。”
凤来一看我的眼神带着威胁,由瞟了瞟那些衣服,走向那少妇,“大姐,多少钱一件?”
“二十,一律二十,帅哥,买件吧,这件挺适合你……”
“你这一共多少件,我全要了……”
少妇惊呆了,我也愣住了,刚才还硬如生铁,突然就爱心泛滥了。
衣服是一千七百元钱,我又跑了趟农行取了一次钱,才霸玻那少妇千恩万谢地推着婴儿车走了。
“你要放弃小芰,改追少妇了?”我问。
“没你那么色,快去买几支签字笔,最好再买个铜锣,快点。”
我更摸不清他的思路了,莫非敲铜锣卖鸟人凤来御签的文化衫。
他下了命令,我无条件执行,很快便买回了十支签字笔,还买了一个擀面杖和一个铁盆,以替代锣。
锣一敲起来,不一会儿男女老少们便聚集而来,然后消息渐渐散播到远处,一会儿这里便水泄不通。
我写的字还算俊逸,此时正坐在地上,在t恤衫上笔走龙蛇,上书八个大字,两个标点符号——潘文彪,是个大骗子!
凤来也不做过多解释,直接开做买卖,“老乡们,我这有不到一百件来件衣裳,不要钱,白给的,你放心,质量都很好,为什么白给呢,大家也看到了,每件衣裳背上都写着字,我希望拿到我衣裳的人不要马上洗掉这些字,最好穿个三五天,这样吧,穿够三天的,我再给每人二十块钱辛苦费。三天后,还在这儿,拿衣服来领钱。我希望大家都跟我一样讲诚信。”
然后,大家像疯鸡抢米一样涌上来,几分钟就将衣服瓜分一空。
因为抢到衣裳的大多是勇猛的大娘和老娘娘,反正她们都不认识潘文彪,又都讲良心讲诚信,再加上她们一般都清闲,一时间,满大街到处是“潘文彪是骗子”的人体广告牌。
到了晚上,凤来举着个“潘文彪是骗子”的牌子在貂蝉彪出现,潘文彪上去一拳将牌子打了个粉碎,那气势就像陈真对待“东亚病夫”一样。
他正要上前揍凤来,小芰将他喝止了,潘老师还是相当有涵养的,他今天是不能再惹小芰生气了,煮熟的鸭子都有可能飞,何况是半生的天鹅。
我只是远远地观望,不能让别人把我视同病号,我的日子还很长久,我还惦记着靳腊梅和姜海若,还有少妇甲和少女乙等,不像凤来只想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得稍稍爱护一下形象,徐图发展。
潘文彪牵着小芰在前面走。
凤来在后面跟着,“潘文彪是个骗子……”
“今天的事你要原谅我芰芰,他们可以侮辱我,但绝对不能欺负你,谁要欺负你,我一定要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我今天有点冲动了,冲动是魔鬼……派出所差点拘留了我……”潘文彪的语气里充满了真诚与悔意。
“潘文彪是骗子!”
“以后不要打架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小芰显然已被他的真诚麻醉了。
“潘文彪是骗子。”
“你太善良了,他们太过分了……”
“潘文彪是骗子。”
“以前打过交道,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潘文彪是骗子!”
突然,街上出现了一个八十岁的老媪,穿一件白色到膝盖的大t恤衫,背上是我写的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潘文彪七窍冒烟,走到老媪跟前,“阿姨,你这衣裳是从哪来的?”
“你说什么唵?”
“阿——姨——你这衣裳是从哪来的?”声音分贝加大一倍。
“哦,俺是从衣家巷来的。”
不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