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偷偷上前,再把人推水里。当时四下无人,他以为成事就匆忙走了,结果太子却阴差阳错被人传话来到湖边!
梓妤听着这一层一层算计,心中发寒。
在这些贵女眼里,人命抵不过一口怨气。
如若她不会水,她肯定逃脱不掉,也不能把那个宫女推上水面,呼救引起重视!当然,最重要还是那个泼了自己茶水的宫女。没有她的感激,想把自己唯一的私物,要拿那一坛子腌菜当谢礼折回景阳宫去,遇上许嘉玄,这事情也不会被揭发那么快。
梓妤垂下了眼眸,双手藏在袖子里,让人看不出情绪。
事情到这个地步,明德帝除了心惊就是愧疚,对梓妤的愧疚。
“你自请去出家吧。”
明德帝闭了闭眼,在惠和的哭泣声中无情无绪地丢下一句话。
惠和尖声哭着喊父皇,明德帝摆摆手,让锦衣卫的人把她拉了下去。
吴皇后这个时候眼神还有些空洞,见到惠和被拖走,也还是发愣的那个样子。直到惠和的声音远去,吴皇后终于转了转眼珠子,抬头看太子说:“没有人要害我们了,陛下为我们作主了。”
太子听得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嘴里一片苦涩。
处理惠和只是因为她陷害别人,并不是为他,但吴皇后神识不清,只当是皇帝整治了要害他们的人。她甚至都没认出来那是惠和公主。
明德帝闻言沉默着,吩咐太子先把吴皇后送回宫。
吴皇后这会连梓妤都不认得了,眼里只有帝王和太子,动作极缓慢地朝帝王福一礼,任太子扶着往外走,嘴里还在喃喃地说他们不敢再来害我儿。
随着太子和吴皇后离开,明德帝看了好几回女儿,不管是惠和的冲击,还是吴皇后又发病,还有暗中有人藏着要对太子不利,一样一样都让他又愧又烦心。
他到底没能再说什么,这都是他作的孽啊,都是他的罪啊。
明德帝扶着小几的边沿慢慢站起身,想喊女儿闺名又硬生生给咽了下去,而是朝许嘉玄说:“嘉玄,今日的事委屈你们夫妻了,朕记着......”他说罢,心里都觉得自己可笑。
他记住又如何。女儿不要他认为的帝王之女的尊荣,除了送去一些补品礼物金银,他还能如何!
怎么都弥补不了的。
明德帝扶上戚公公的手,叹着气吩咐禁卫送两人出宫,还让人抬了撵给梓妤。
一场虚惊由惠和招认结束,明德帝甚至没有说有人暗算太子的事情要如何处理。
许嘉玄心中对太子怀疑不减,可这次落水的事上,不管怎么推敲确实都与太子无关。他知道是自己因为先前火场的事情,还有太子额角的伤而产生偏见,如今也只能承认自己此次判断有误。
在梓妤上马车的时候,绿茵发现她衣裳换了,还是宫装,张嘴想问。梓妤跟她摇摇头,她又拎着鸟架子退到一边,小东西许久没见着梓妤,高兴地飞上前落在她肩头亲热地喊小鱼。
自家乖巧的鹦鹉讨喜,梓妤一路都凝重的神色化作笑容,带着它进马车。哪里知道许嘉玄后脚也跟了进来,绿茵看着,只能到后头去给同来的婆子挤一辆。
许嘉玄进车后放下帘子,在她投来不解的目光中说:“我们还是去一趟玄灵观,晚上就住那吧,我有些事情一定要亲口问玄真子。”
他直呼师父其名,梓妤挑挑眉,想着这对师徒关系可真奇怪。
“好,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问问道长。”
太子额角上会留疤的事。
玄真子让她远离这样的一个人,可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太子?
这些怪力乱神的事,让梓妤忍不住想是不是玄真子也有乌鸦嘴不灵的一天。
在梓妤出宫后,惠和公主已经被按着也要送到皇寺去。
明德帝信道,皇寺几乎都不去了,皇寺里多是先皇的太妃在那边,也有个别犯事却不能处死的妃嫔。
惠和公主此时钗环已被卸,哭喊挣扎得连发髻都散了。她不想去那个地方,去了就再也出不来,她几乎所有好话都说完了,想求着再给她行一次方便,让她再见见父皇。但锦衣卫哪里是她能求得动的,甚至不知哪里找来一块破布直接塞她嘴里。
惠和在这时绝望了,不知道父皇为何会处罚自己那么重,明明这种事情顶多就是禁禁足,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