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煎熬几乎能击毁一个人的意志。
终于,许嘉清又听到开门的声音,伴着一声‘父亲莫要太劳累了’,许嘉玄走了出来。
许嘉清终于忍不住,在他经过的时候,跪着走了两步喊:“大哥!”
许嘉玄看着这个儒雅的堂弟,再一次明白什么叫人心隔肚皮,见惯狠毒和尔虞我诈的事情,他现在想想堂弟这些手段,也是心惊的。
这可是读圣贤书的人!
他闭了闭眼,淡淡地说:“往后,你好自为之。”
如若不是怡娘身份特殊,就凭许嘉清杀人一事,他必要拎着人到皇帝跟前请罪。如今,也只能说是许嘉清幸运。
话落,他便不再理会人还想说什么的堂弟,快步离开。
威武侯身边伺候的小厮将人喊了进去。
没多久,许嘉清便被人扶着离开,回到客院收拾东西,有侯府的侍卫跟着他出了府。
而许嘉玄此时去了小林氏的客院。
任业宸正站在庭院里练字,少年身姿挺拔,全神贯注,连许嘉玄走进来都没有察觉。
许嘉玄站在他边上看了几眼,发现他是在练馆阁体,这是参加科举的人必会的书法,填写卷子和以后为官的折子都是用馆阁体。
倒是写得十分工整。
任业宸被投下的阴影吓一跳,手一抖。
许嘉玄眼见一滴浓墨要掉到纸上,快速伸手挡了一下。
“哎呀,表哥,弄脏你的手了。”
“不过一点半点墨汁,你继续。”他不在意,移开手,往里走。
小林氏听到外甥的声音,忙不迭走出来。
许嘉玄抿抿唇,还是朝姨母露出淡淡的笑来,可能是极少在人面前笑,他的表情就看起来僵硬古怪。
“还请姨母着人打盆水来,给外甥净净手。”
小林氏忙应了,拉着他进屋坐。
他坐下,看到圆桌上放着绣棚,上面是块碧青色的布,绣着含苞待放的荷花。
“姨母怎么不歇歇。”他净过手,朝小林氏说。
小林氏知道他是看到绣样,抿唇一笑:“这整日有人伺候,也没有杂务,不绣花做什么……这是给梓妤绣的。”
嗯?
许嘉玄闻言,伸手又想去拿,却被小林氏先一步拿开,神秘地笑道:“等绣好了你再看。”
他在姨母带着深意的笑容中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一方绣帕还不给看。
不过他也没有勉强,喝了口茶,说道:“这两日有武安伯府的仆人在胡同口探头探脑的,却没敢进来,他们一日不正式登门赔礼,外甥这处便不会轻饶。”
他语气凌厉,眼神一块儿沉了下去,杀气腾腾的。
小林氏看得眉心一跳,心中却是感激的,眼眶微红:“我是无所谓的,就是怕孩子受了委屈,他是任家嫡子,到底还是要任家帮衬着。”
这么些年来,她除了怕给许嘉玄添麻烦,也有为孩子忍耐着。一个没有家族支持的男子,要全靠自己闯出一条道来,还要在朝廷里打混,想想都难。
许嘉玄不屑道:“任家如今是个什么东西,只余这一个伯府的爵位了,就是个空架子,您还指望他们能给宸哥儿打点什么?没得把宸哥儿再坑了!”
小林氏抹着眼泪说是,可儿子若是因为她被任家厌弃,她还是要愧疚。
许嘉玄叹息一声:“这爵位,是陛下看在父亲当年的功劳,是看在与他们是姻亲的份上才保下,移到任家二房头上,若不然,哪里还有什么武安伯府。”
“娘亲,我不稀罕什么爵位,我能靠自己。只要高中,儿子就有能力护着娘亲了!”
任业宸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拍着胸脯许下承诺。
小林氏嗔他一眼:“就你口气大,如今连个秀才都还不是呢。”
任业宸皱眉,许嘉玄示意他过来,抬手拍拍少年肩膀:“那你要记住今日的话,不然我便亲手打断你的腿。”
他放话威胁,任业宸缩了一下,又重重点头:“给我留着手能去考试就成。”
可把两人都逗笑了。
小林氏说晚上要给夫妻俩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