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别扭性子。梓妤是服气了,看在他伤的份上,没再和他掰扯,安安静静坐在他边上跟着晒太阳。
小东西站在灌木丛边上,想上前,可是跳着走了几步,看看许嘉玄又退回去了,最后跑到玄真子那里啄药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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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府,过了清明的天气,风刮面而来还带着干冷。
平王世子迎着风慢慢在一处山腰走着,脸上被风刮得微微作疼。
他身边只跟了一个心腹,两人脚下都是泥,鞋面和身上还沾有拜祭时烧到纸钱灰屑。
心腹看了好几回,想要给他拂一拂,见他神色不虞又没敢作声。
每年到拜祭的时候,他们世子爷性格都会特别的阴郁,谁人不小心犯一点错处,极可能就是丢了命。
即便是他,这几日都是提心吊胆的伺候着。
走下山坡,王府的马车就在边上等候。
平王世子径直上了马车,心腹想了想坐到车辕,车里却是传了一声:“蒋七。”
蒋七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忙应道:“世子有什么吩咐。”
后头又没有了声音,蒋七知道是要他进去。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弯腰钻进马车,跪在大红的绒毯上候命。
等了许久,他才听到平王世子淡淡的声音:“出门前,你说宫中传出吴皇后要让太子娶吴家女?”
蒋七没有想到他是问这个,点点头:“是,太子那里是拒绝的意思,皇后还是让人去蜀中接人了。”说着,是看热闹的半嘲道,“皇后这样坚持,也不怕太子因为此事和她生了罅隙,她们吴家事想要出两个皇后吗?太贪心了些。”
平王世子闻言像是在想什么,撩起帘子去看刚才走下的山坡,但是他刚刚拜祭的墓地被树林遮挡,一点也看不见了。
他放下帘子,扯着嘴角冷笑:“到最后她还是要靠着吴家的。”
可是吴家的下场却是不如她意,他还没有动手,太子已经让吴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吴皇后还是蠢。
也省他动手了,只要一切都按着之前那样走,他必然还是能让他们一个都不好过!
平王世子眼底闪过戾气,又问:“赵利把扬州闹了个天翻地覆,还让许嘉玄铤而走险去了河道衙门,还生死不明。现在他人呢?”
蒋七道:“赵利现在还没有音讯,可能是怕被发现行踪。他跟得世子最久,此次出了纰漏,肯定是不敢再连累世子的,但是他必然会再伺机行动。”
“你倒是先给他说情了?”
平王世子闻言冷笑,吓得蒋七忙说不敢,背后都汗湿了。
好大一会,平王世子才喊一声回府,马车徐徐而行,走没有多远,就遇上来报信的人。
“世子,京城死了好几个四殿下的人,如今也一团乱,陛下还因为许嘉玄遇刺杀一事指定了巡抚前去。还有是……许嘉玄已经醒来,捡回了一条命。”
蒋七听到许嘉玄醒来了,心里咯噔一下,去看自家主子,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比自己想的要平静很多。
这……世子都要掳人都夫人,听那煞神醒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蒋七正疑惑着,平王世子声音就从他头顶传来:“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想要陈家那个表姑娘?”
蒋七大惊,忙道:“世子看上谁了,那是她的福气!”
平王世子抬脚就把他给踹了下去,蒋七跟个葫芦似的滚下车,摔得一脸灰。
他说错什么了吗?!
总不能是掳个小姑娘当祖宗供着!
车里的平王世子却就正想起自己把梓妤当成祖宗供着的那段日子,气得又摔了自己腰间的玉佩。
此时的皇城里,张公公在吴皇后身边,终于忍不住劝皇后:“娘娘,您何必这个时候就和太子殿下别扭着。刚才殿下来请安,听到您说已经接表姑娘过来,当即转身就走了。”
真要再提携娘家,等太子登基,当然是亏待不了吴家的,现在弄出个怨偶才叫得不偿失。
吴皇后置若罔闻,伸出手让宫女继续给自己染指甲。
太子越讨厌吴家,她心里才越高兴!当年如若不是吴家人,她又如何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