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花枝乱颤,回首道:“国主大人倾慕晚妹妹,小女子说了定能让她嫁给你,如今承诺兑现,国主可还满意?”
朝晦气忿忿地冷哼道:“可惜殿下心心念念只有这个姓段的,怎肯嫁给我?”
晚越听越是心惊,听她口口声声,叫朝晦为“国主”,隐约觉得大为不妙,料想族中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颤声问道:“朝晦大人,我爹爹呢?他在哪儿?”
姝羽笑吟吟地瞅着她,不咸不淡地宛如闲话家常一般:“朝晦大人年轻有为,武功高强,本就是下一任国主的不二人选,你爹娘不识时务,已经被关押起来啦,晚妹妹,你若不肯乖乖嫁与国主,你爹娘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她一字一字说来,笑语闲闲,亲切和蔼,但语气里的威胁之意却是昭然若揭,听得晚全身发抖,伸手推了推身侧的段暄,哭道:“段大哥,段大哥!”
身畔之人呼吸均匀,昏睡不醒,对她的哭喊之声毫无回应,晚一颗心如堕冰窖,咬了咬嘴唇,想到父母安危系于他人之手,秀眉一扬,蓦地下定决心,冷冷道:“想不到朝晦大人对我这样上心,好,我答允嫁给你就是,但你需得答应我两件事。”
朝晦一怔,姝羽已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件事么,我已猜到了,一件是你父母的下落,晚妹妹放心,你若嫁给新任国主成为鲛后,你父母自能平安归来,另一件,可是要我们饶了这三人的性命?”
晚泪水夺眶而出,咬牙道:“正是。”
姝羽凝视着伏在桌旁的段暄,斯人白衣如雪,安然沉睡,长睫密密掩盖着双眼,俊朗轮廓一如当年初见,心中忽然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满腔怨恨忽的烟消云散,良久低低的道:“从我第一眼见到段师兄开始,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得到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朝晦森然笑道:“姝羽姑娘可要当心了,这姓段的只不过被迷倒一时,十二个时辰后,等他醒来,就由不得你摆布了。”
姝羽懒懒一笑,漫然道:“这个不劳国主担忧,我自有办法,蛟君有命,说一旦得手,要立刻将这三人带回潜龙礁,国主的婚事最好在一日内办好,免得长夜梦多,小女子有事在身,就不参加国主的婚礼啦!”
说着瞥了双目紧闭的陶瑕一眼,目光中闪动着愤恨又奇异的神色,咬着艳红双唇,几乎滴出血来。
朝晦拍了拍手,召来两个鲛人婢女,命她们带着小公主下去歇息,吩咐众人准备国主的婚礼,务必要在一日内准备完毕,众人领诺,各自下去准备。
晚随着那两个婢女回转自己的房间,想起朝晦和姝羽的交谈,芳心忐忑,既不知父母的下落,又不知段暄等人落入姝羽手中,将要如何结局,恨不能大哭一场。
她好不容易稍微定下心来,思及当日朝晦追到梨花林时,似乎并无反叛,但此刻自己与段暄重返沧海,形势却已急转直下。
小公主生平养得娇贵,性情烂漫,殊乏应变之能,思索半晌,犹未明白朝晦为何和姝羽勾结,又是怎样出其不意地擒下老国主,迫令全族鲛人臣服。
她连连向那两个婢女追问,但婢女战战兢兢,不敢多答她的问话,只是赔笑要替她换上新娘装饰。
晚性子虽好,到此地步,也不禁发一回脾气,叱道:“你们滚出去,我才不要你们帮我换衣服!”
那两个婢女齐声求道:“殿下,国主吩咐的言语,谁敢不听?您若不换上新衣,我们就性命难保啦。”
晚愤然道:“你们背叛我爹,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脸色均是煞白,其中一个忍不住道:“殿下,国主与蛟君结盟,借来大军横扫我族,生擒老国主和鲛后,扬言若不投降,便要杀了老国主,我……我们怎敢不服呢?”
晚听她的话里有蹊跷,忙追问道:“朝晦与蛟君勾结?那我爹娘呢,他们现下在哪里?”
那婢女叩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此事只有国主知道,他隐瞒得极紧,就连他的心腹侍卫也都不清楚。”
晚大失所望,啐道:“还不出去,我自己换衣服,才不要你们帮忙!”
两个婢女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晚又是失落又是着急,全身一阵无力,靠在床沿上,忖道:“爹爹妈妈在朝晦手上,段大哥他们又被姝羽带走了,难道我……我当真要嫁给朝晦,才能救回爹娘?”
心头蓦地浮现起段暄言笑自若,温雅殊绝的风姿,心中一痛,忍不住落下泪来,尚未滚落面颊,已经化为一颗颗晶莹透润的珍珠,滴溜溜滚在玉石铺就的地板上。
第95章 第 95 章
便在这时,耳畔有人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