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脚,在他双唇上亲了一亲。
段暄身子一僵,退后两步,脸上飞出一片瑰丽的晚霞:“阿晚,你……”
晚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迷惑之色:“咦,段大哥的嘴唇为什么是甜甜的?”再度侵袭上来,在他温暖的双唇上舔了一回,细品滋味。
段暄唇齿间逸出一声难抑的低吟,心口如沸,双臂紧紧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着了魔似的凝视着她微微颤抖的樱唇,低头欲吻。
却见少女一脸恍然,俏脸上绽开海水般层层跌宕的欢笑,拍手笑道:“啊,我知道啦!是我自己吃了好多糖,连带着段大哥的嘴唇也变甜了。”
忽见段暄神色迷离,顿觉不妙,只道自己偷吃了不少糖果,被他知道,又要批评,急忙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脆生生道:“段大哥,晚安哦!”匆匆忙忙地奔回房内,顺手将门一关。
独留段公子立在门外,沐着幽冷的月光,深切而严肃地考虑了许久谨守礼法这件事的合理性。
陶瑕好巧不巧地正从廊下走过来,见状脸上笑得含蓄:“段兄,戈少主那边敦伦得正欢快,你也听不下去了,出来赏月?”
段公子按住一阵疼痛的额头,从未像此刻一般,思念清净的昆仑。
次日用早膳时,戈少主新婚燕尔,一脸孔的容光焕发,笑呵呵地命小厮流水似的送上精致的早点来。
晚吃了几块木樨甜糕,正欢喜,只见陶瑕换了一身银线暗绣梨花的白袍,摇摇摆摆地出来,脸上的邪魅气息居然收敛了几分,想起昨晚答允段暄的话,便笑道:“阎罗哥哥,早呀,快来尝一尝,这个木樨糕味道很不错哎。”
陶瑕长眉微挑,眼底波光流泻似雪:“你叫我什么?”
晚理所当然地道:“哦,我不能再叫你陶大哥啦,以后便叫你阎罗哥哥吧,唔,或者瑕哥哥也行,你自己选一个好啦!”
瞄见段公子额上的青筋跳了一回,陶瑕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都成,都成,你就算叫我阎罗姐姐,陶某也笑纳了。”
段暄清俊的脸上渐次升起一抹翡翠色,愈发透出剔透的华光。
陶瑕抓了个空儿,将晚拉到一株花树下,低声向她说了医治她双足疼痛的法子。
原来百年之前,也曾有鲛人少女恋慕人间男子,奈何无法在陆上长期行走,便苦求当时的一位神医,炼制出一味“化真丹”,解去鲛人化足之痛,那鲛人少女也如愿嫁给那男子,缔结百年姻缘。
晚听说竟有如此奇方,高兴得笑靥如花,嗓音恰如雨滴莲花,娇嫩柔媚:“那阎罗哥哥,你给我这个化真丹吧!”
陶瑕哭笑不得,摇头道:“这味化真丹炼制极为不易,而且需要众多珍贵的药物,一时之间,我哪里拿得出来?等两三个月后,我炼了出来,再给你罢。”
晚又是欢喜又是担心,忧色盈眸:“若是炼不出来,那怎么办啊……”
陶瑕不紧不慢地数着地下的落花:“若是炼不出来,我把自己赔给你,如何?”
段暄神色稳稳地瞧着少女兴高采烈地从花树下奔回来,语气平静如葬剑湖万年不变的冰水:“阿晚今日当真欢喜。”
晚全然不知他言下深意,兴冲冲应道:“是啊,段大哥,我好开心啊!”
段暄长长的睫毛忍不住一颤,在脸上投射出几缕阴影,正要说话,忽见一个贺客的身影辞别了戈少主,走向府外的马车,心头倏然一动:“这人的背影好生熟悉,但这张脸分明是陌生的,我全无印象?”
思绪一转,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只觉自己定然认识这个背影,但此人是谁,一时却想不起来。
晚想到若能服下化真丹,从此就能长久地伴在他身边,心中喜悦难以言状,悄悄凑近他的耳畔:“段大哥,阿晚好喜欢你!”
段暄耳根子红得欲滴,语调倒挺平静:“你喜欢我,不会就像喜欢糖果点心一样吧?我瞧你对凤阎罗也喜欢得很。”
晚想也不想:“阎罗哥哥哪能和你比?你比他好看!”
他斜了她一眼,语气愈发淡了:“若是我生得不好看呢?”
晚趁人不注意,亲了亲他的耳垂:“我不管,我要段大哥,就是要你嘛!你不同意,我就哭给你看!”
段暄竭力稳住脸上的笑意,但那笑仍是抑制不住,宛如兰花葳蕤,层层叠叠地绽放开来:“我……我又没说一定不同意。”
知道陶瑕的身世,是一个误打误撞的意外。
流华阁富甲一方,不但府邸修得豪华,庭院之后,更有一条铺着青石的小径绵延伸向一大片山林,树木葱茏,花光绚丽,晚的住所位置恰好,推窗即见映目的碧色。
少女对人间之事无不好奇,当晚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