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知道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
我斜睨她一眼,“五妹你从前是琅山大小姐,什么时候也没过过穷人家的孩子的生活啊……”
庄沐萱不爱听我啰嗦,悄悄绕到我身后,猛地将装米的袋子套在我头上,然后撒腿跑开。
我无奈地扯下蒙住眼睛的布袋,吐槽道,“五妹你真的是幼稚鬼……”
庄沐萱坏笑着不理我,干脆跑去大人身边,帮忙派发粮米。
粥熬了一锅又一锅,米也派了一车又一车,从天还未大亮,一直忙到暮色降临,才算接近尾声。
溪秋将最后一锅粥分均派给最后一波乞丐,我已经在准备帮延泽收拾粮车准备回衙门了。
一个年纪大了的老乞丐端着刚盛出的白粥,大概是天色太暗没看清路,没走出几步,便撞上了一个中年男子,碗被撞翻,粥撒了两人一身。
那男子破口大骂起来,老人家连连道歉,伸手去擦拭他衣服上撒的粥,男子非但不领情,还一把打开老人家的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挥着拳头就要上手打人。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几步走过去拽住那人就要打下去的手臂,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却不料男子也十分有劲儿,用力一挣,我险些也被他挣倒在地。
我丢下佩剑,稳了稳心神,一手按上他的肩头,另一手扯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拧,一脚踹向他的膝窝,使他不能再动弹。
男子似乎被惹火了,将另一手中握着的酒坛狠狠扔向面前的墙壁,“啪!”地一声,碎片四溅。
延泽跑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腰间佩刀抵在了男子脖颈间,好汉不吃眼前亏,即使脾气再差,男子此刻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分毫。
庄沐萱扶起那被男子推倒在地的老人家,仔细询问有没有受伤,确认无事后,又重新盛了一碗白粥过来,安抚老人坐下慢慢喝。
接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指着男子吼道,“你凶什么凶?!”
我正想着让五妹教训这人一番,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叫霸王花,却不料五妹只吼了这么一句,便没声了。
一向每逢这种不平事,庄沐萱最爱教训人,大道理滔滔不绝,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了。
但这时她看清楚了男子的脸,一瞬间愣住了,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一句,小脸煞白,嘴角颤抖,整个人都奇奇怪怪起来。
“五妹你怎么了?”千帆也感觉到五妹情绪不对,关切道。
大人和苏柽本在不远处收拾,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
“沐萱……”大人看着庄沐萱,试探着唤了一声。
庄沐萱倒退几步,拧起了好看的柳叶眉,指着男子颤着声道了一句,“庄,盛,夏。”
男子闻言一惊,猛地抬头瞪着她,眼神里满是疑惑,“你是谁?”
暮色笼罩下的光线本就黯淡,那一刻,我看到了五妹脸上我从未见过的神情,似笑非笑,又带着一丝绝望的自嘲,她直直地盯着她口中这个叫庄盛夏的男人,一字一顿道,“十六年前,在锦凤戏班门口,你说你去接我娘回来一家团聚,你自己说过的话,如今你都忘了吗?!”
庄盛夏甩了甩喝得发昏的脑袋,愣了愣,随即又笑了起来,笑得癫狂,一边笑一边恍然如梦初醒,“原来,是我的乖女儿啊……”
“当啷”一声,延泽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乖女儿……
这该不会就是狠心把她卖给戏班的那个好赌的亲爹吧……
我下意识地松开了制住庄盛夏的手,他见我松手,起身站直了,伸手拢了拢衣襟。
“你说你去接我娘,然后再来接我,都是骗人的对不对?!其实你想卖了我,不要我!”庄沐萱红着眼质问道。
从前五妹说她被好赌的爹卖到了戏班,却不知是撒着这般的谎言将她丢下的。
“这么聪明不愧是我的女儿啊!”庄盛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漫不经心回忆道,“我记得……好像是卖了五十两?还是六十两来着?够老子喝一顿花酒的钱而已……”
庄盛夏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看似漫不经心却锐利十分,直戳戳地扎在她心上。
“你混蛋!”
庄沐萱瞪大了眼睛,极力忍住眼眶里的泪珠,骂着就要冲上去,叶韶手疾眼快地拉住她,许是她气极了,一个甩手将叶韶甩开,往前几步又被叶韶慌忙追上来从后面抱住。
“我娘呢?!我娘呢?!”庄沐萱情绪完全崩溃,被抱着不能挣开,只有扯着嗓子喊。
“你娘?”庄盛夏轻蔑一笑,模样格外令人可憎,“你娘早死了!”
我感觉庄沐萱在听到这话的瞬间,猛地一颤,原本愤怒瞪大的眼睛,瞳孔都猛地一缩。
“你出生的时候,你娘难产而死,你小时候追问我你娘去哪里了,我被问烦了,只好扯谎说是她身体不好,在山里修养不能打扰。”
“你骗人!你骗我!……”庄沐萱眼睛血红,气得颤抖,摇着头否认。
“骗你?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