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东。
字数:4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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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老爱强调自己没任何宗教信仰的我,居然也开始假设人死后会以另一
种方式存在;既是满足修辞上的需要,也是一种懦弱的象徵。
明明不可能回去修补,内心的遗憾,却还是会因为一些仪式性的行为而减少;
这类自欺欺人的表现,常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所幸,我只需握紧拳头,就能将所有可能招来不快的念头都给沖淡;若够专
心,连相关的心得都能抛至脑后。
只凭自身的意志,就能压缩脑中的问号,甚至可以更进一步,将负面情绪所
带来的冲动转至其他用途;无论是面对多严肃的事,我都能够用轻松、自在──
乃至於随随便便的──态度去处理,这应该是缺点的,而我却不怎么想改进。
蜜曾在观察我好一阵子后,说:「人类中,那些有意向外探索──或至少是
负责守护家园──的,有不少都跟你差不多」。
印象中,她一但开始分析,通常都吐不出什么好话;可我就算表现得没啥兴
趣,她还是会继续讲下去:「他们能够创造财富,甚至对抗灾难,偶尔也有助於
维护社会秩序;但也因为他们是如此坚强,反而不适合被视为是模范」。
很容易被当成棋子,去执行一堆见不得光的任务,却又不见得会有罪恶感…
…大概就是这些内容,我几乎没在听。
有时,我真的觉得,这条老狗和那些召唤术士也差不了太多;可以为了讲究
事实,而没法表现得更礼貌些。
偏偏她又很习惯让听的人自己下结论;这种不知算懒散还是爱装模作样的说
话风格,实在很不合我的胃口。
既然都已经讲得那么详细了,为何不乾脆说我拥有反社会人格?
大概──她还是有些顾虑,而这只会让我更觉得噁心。
良心的收放自如,无疑是两面刃,对许多人来说,拥有这种特质,是危险的。
「凡诺的设计嘛。」我回,同时心想:试图以一句「你想太多了」来打发,
可能会导致反效果。
蜜很悲观,这一点,可能到现在都还是差不多。
但明可不同;别忘了,喂养者才是触手生物的老大;我关心她,多过於关心
蜜,是理所当然的。这可不用经过讨论,更不需要谁的允许。
明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论地位,凡诺还不搆不着她的脚踝呢。
而我这么擅长处理压力,又总是能够迅速完成任务──虽就某些角度看来,
以上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但──要凭藉着这些特质,来获得明的认同和讚美,
应该是轻而易举才对。
和其他人不同,我没那么重视表面功夫;老和戴着假面具的人相处,明也会
感到疲惫的吧?
有些话,实在是太过刺耳;就算符合事实,又是关起门来讲,也还是会让人
抓狂;还是憋着好了,我想,特别是在泥的面前。
呼哼,与喂养者认识,既不用强调那些太严肃的,也不用谈到过去;有很多
开启话题的方式;比谁都聪明的我,自然会选用那些既正常又不失现代感的,像
──聊聊校园生活,噢──不不不,就因为她还是学生,所以根本不希罕这类话
题。
一但回家,有关校内的种种,明根本就不想再回味。
学校有那么不好玩吗?
先前,我还听过更夸张的,像「她一来到肉室,就很少聊起家里发生了些什
么」。
此项情报,是泥跟我分享的。
说要全心全意的当喂养者,好像也不是这样的──我才刚冒出以上念头,泥
就跟我强调:「明每天都很乐於见到我们,也非常喜欢和我们互动,除此之外─
─」。
突然,泥闭紧嘴巴;因为离家人很远,所以有时间亲近我们;这是她不吐槽
明的主要原因,我早该料到了。
说好了要分享与喂养者有关的资讯,却在听来很关键的地方用力踩煞车;我
猜,这中间有不只一段故事;是常识般的存在,却也是都不愿意聊起的。
有那么尴尬?
是明有着很糟糕的兴趣,然后又会牵扯到什么既奇怪充满负能量的故事──
不,没那么离谱;精明的我,很快就发现:泥的表情中,不带有任何苦涩的感觉。
有某种热腾腾的东西,被她藏在胸口;当她轻咬双唇时,那神态之噁心,让
人印象深刻。
显然,她的脑中只剩美好的画面,一堆幸福回忆──是这样吗?
不仅视线变得下流,连体味都变浓许多;以后,泥只要出现这些徵兆,我就
能够立即知晓。
她没讲出太激烈的段落,显然是为了体贴我;确实,跟那方面有关的事,我
还需要再等等,不单是因为体型的缘故,也有──。
我在使劲咬牙后,小声说:「果然,我就想嘛,对於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言,
应该不会有比成为喂养者还要离谱的事了」。
视线往下移的我,一边舔自己的双唇,一边磨蹭手掌。
丝马上跳出来,大吼:「你说这什么屁话」。
吓一跳的我,没立刻道歉,只是用右手搔后脑杓。真奇怪,说「明在成为喂
养者后,要靠幻象躲藏一辈子」的,可是你们啊。更诡异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