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凤清瑶掌了一盏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认真的翻看书简。古人这些文绉绉的措辞,看着犯困,不看又不行,有很多别扭的字她还不认得。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在十国之中建立一家情报机构,所以必须先把字认全。
边看边记,手边宣纸上写满了歪歪扭扭的毛笔字。
“照这样下去,你何时才能写出一手端端正正的字?”清如止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凤清瑶心中一惊,猛的抬起了头。
花半里站在门前,风雅清贵的脸上笑着浅笑,在她脸上落定。
她先一喜,接着汹涌的怒火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太子受伤一事,又是你做的?”她从战王府回来,便听到太子遇刺的消息。
“不是我。”花半里摇头,笑意不减。
“除了你还有谁?”她不信。
在太子府门前一守就是五天,刚传出太子受伤的消息就回来了,说不是他干的,打死都没人相信。
“清瑶不信,可以去问问太子府上那位天师。”
这几日,他一直在与天师斗法。
她狐疑,看他从容清淡的神情又不似说谎,不由有些纳闷,“太子近日足不出户,府中防卫森严,除了你,还有谁进得去?”
“太子开始还稳得住,但听说有人在大殿上阻挠你们的婚事,便坐不住了。”
说这话时,他有些幸灾乐祸。
一大早太子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传来急报,战王当堂抢亲,以解甲归田威胁皇帝收回成命,取消他与凤清瑶的婚事。听到消息太子当场就急了,任天师好话说尽,他还是风风火火地出了东宫。
接着被宁王派来的死士追杀,险些丧命。
“太子也真够倒霉的。”她冷笑了两声,继续看书。
“战王,是怎么回事?”花半里沉默片刻,忽然想起回来途中,听到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传言。
凤清瑶挑挑眉,头都没抬,没听到似的执起笔将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你说我这字,如何一天天的也不见长进呢?可是下笔方法不对么?”
见她不说,他也不勉强,上前几步拿起一支笔为她演示,“手放这里试试。”
“嗯——”
此时的战王府中,一股低气压正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墨战华坐在桌案前,阴郁的脸酝酿着风暴,而殿中将士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七嘴八舌的争吵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今日第二条爆炸式新闻。
午时有消息传出,战王府无一女子,皆因战王不举,怕人发现!
谣言不知从何而起,却如同深水炸弹般,在短短不足半日的时间里,传遍了南楚大街小巷。
“依我看,就是太子干的,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的势力?”风起义愤填膺,恨不能现在就带兵冲到东宫去为自家王爷讨个说法。
“宁王有。”战英不紧不慢的回。
风起顿时被噎住,不服气地瞪了战英一眼,转而看向墨战华,“王爷,你说句话,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现在就去东宫,找太子问个清楚!”
墨战华一个冷眸扫来,他立刻噤了声音。
“去吧,今日太子被刺客所伤,你正好去将罪责全扛下来。说不定,还能连累本王跟着你一起进大牢。”冷冷眸光落在风起脸上,风起不由有些发怵,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吵够了便回房休息,卯时出发!”一拍桌子,起身出了议事厅。
是谁做的,他心中清楚。
竟然说他不举,很好,他倒要让她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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