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肚子,她惊恐地问:“宝宝呢?我的宝宝呢?”
贺毅和赵士诚的脸色都一忧。
强压住胸腔的窒闷,贺毅在她面前缓缓坐下,“晓雯,你看过一则新闻吗?日本福岛第一核电厂30公里外被发现一只一出生就缺了两只耳朵的兔子。”
晓雯愣了一下,她不明白,在她问宝宝的时候,贺毅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兔子的生命周期比人类短,因此对核辐射的反应显现得也比人类要快,所以,日本民众怀疑,那只无耳兔是因辐射污染所引起的病变。”他生了这个病以后,终于有勇气去回看了很多关于日本地震和辐射污染的新闻报道。
她听不懂,但是,晓雯开始莫名心慌,“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宝宝是不是安好!他现在到底在我的肚子里,还是在保温箱里?我什么时候能看见他?”她的心七上八下,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作为母亲,还是无法接受,存了一份不切实际的希望。
宝宝满24周了,她坚信生下来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希望!在渔村医院的时候,她听过,现在医疗先进,早早产儿也有希望活下去,她的宝宝很厉害很坚强,就算离开母体,他一定能活下去!
但是,贺毅却还在刻意回避她的问题,答非所问着。
“当时核电站泄露和爆发的时候,我们都在福岛,核辐射对我们的影响就算不是现在,也恐怕会在将来慢慢显现。我知道你不相信,反正,我相信!”贺毅平静道。
他早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
他害死自己的女儿,他的报应已经来了,而现在,晓雯遭遇的这一切,何尝又不是报应。报应他们以真爱为名,践踏婚姻的神圣。
面对这些报应,甚至逝去的他的另个孩子,他也没有一声抱怨,这些,都是他该承受的。
一切都快点结束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因为他一直不够坚定造成的这段婚外恋而引发的悲剧,什么时候才能了结!
她不管,她只想知道宝宝到底怎么了?!
偏偏,她现在刚做过手术,根本无法动弹。
“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怎么了?”晓雯哭喊。
抹了抹脸,贺毅终于肯缓慢道出,关于他们孩子的结局,“晓雯,胎儿无gāng_mén、先天性脑积水合并脑膜膨出,我已经接受医生的意见,放弃抢救。”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根本没有抢救的必要。
“放弃抢救?”她怔怔重复他的话。
“是,孩子保不住……”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这句话宣布的时候,杜晓雯即使早有准备,还是如同五雷轰顶。
“不会的,你骗我,一定是你把孩子藏起来了!”她尖锐的哭喊。
藏,如果他有个孩子藏就好了。
“这个孩子不健康,他原本就不可能存活。”始终沉默的赵士诚,终于还是开了蚌口,希望她别这么激动,面对现实。
“不是,他很健康,他是被别人害死的!”晓雯喃语,残酷的现实,让她根本无法接受。
“他们说过,雇主姓贺、姓贺!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她失控的喋喋不休。
肯定不是他的母亲贺兰就是贺太太宋予问!
这句话,贺毅和赵士诚听在耳里,眼瞳同时一缩。
是姓贺,贺太太。
“贺先生,肖医生让我通知你,宝宝已经没有气息,请去手术室领回宝宝的尸体。”一名护士来通知。
宝宝的尸体?
晓雯突然激动到失控,尖叫不已,“我要去看宝宝,我要去看宝宝!”
贺毅急忙上前按住她,她刚动完手术,如果挣扎的太厉害,伤口会裂开。
护士也惊吓到赶紧去请肖医生,万不得已的话,只能使用镇静剂,让病人冷静下来。
“肯定是宋予问,只有她才恨不得我的孩子死掉!”病房里,传来晓雯含恨凄厉的哭喊声。
……
清晨六点多,还下着小雨,赵士诚坐着出租车回家。
晓雯已经被打了镇定剂暂时安睡,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他从出租车里下来,目光定在大厦门口的某个定点。
宋予问穿着一身高雅合宜的套装,盯着地面,不知道在出神凝思什么。有个爷爷追着正在耍闹的小孩,那个小孩子嬉闹躲避着,结果撞了她一下,让她抱在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准备去哪?吃过早餐没有?”赵士诚佯装一切都没发生,弯身帮她捡拾文件。
予问的反应很迟钝,好几分钟,才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我去公司。”
这个时间?
“你是不是一夜没睡?”赵士诚叹口气,点破。
现在的她,看起来太不对劲了。
她良久没吭声,最后,没有回答,只是缓问,“你呢?你去哪了?”她还以为他去报警了,毕竟,像他道德这么高尚的人,肯定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