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喋喋不休的说着蔺玉妍势力小人,贪图便宜,忙打断她问道:“你说谁?”
“还能有谁,蔺家那个二姑娘呗。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不过是推辞几句, 她竟然真收了我的首饰,气死我了。”张芸熙烦闷得很,扯着衣襟和手绢,若力道再大些,怕是要扯烂了。
“怎么不早说,走了吗?在哪里?”张锐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今天就在家里,自己竟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摁住妹妹的肩膀,很是急迫。
“在祖母那里,我哪知道她走没走。”张芸熙还没看出不妥来,脱口而出道。等她再抬头时,自家哥哥早没影儿了。
辞别罗老夫人,母女二人登车回家,蔺玉妍兴致勃勃的说着今日的投壶游戏,遗憾殷玉珩今天没来,回去也要拉着一起玩儿。殷秀娥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多大了只知道玩儿,多跟你姐姐学学。”
蔺玉妍吐了吐舌头:“我才不学姐姐,她玩儿起来比我还疯。”
张锐转到老夫人的院子,问蔺玉妍还在否,得知人已离开,又追了出去,哪知连个背影也没见着,不由懊恼。想去平南伯府,又找不到理由,摇头叹气的回自己房间,把张芸熙拉来问今天的情况。
张芸熙怒气未消,又把蔺玉妍编排一顿,直说下次相遇,定要她输得衣裳也不剩。张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你想赢回面子?大哥有个主意,保证你今天输的悉数拿回。”
张芸熙哪知张锐的心思,当即抱着他的胳膊问什么法子。张锐卖关子不说,要她保证下次见蔺玉妍带上她。张芸熙只想出口恶气,满口应下。
回到家中,蔺玉妍到后院寻殷玉珩,兴致勃勃的说着今天的游戏。殷玉珩听完,只觉自家妹妹傻,人哪是要请她玩儿,分明是在欺负她,好在她厉害没吃亏。又见她这么高兴便不拆穿,轻捏她的脸颊笑道:“人家都约好了,你可得好生准备,别下回把身上的首饰都输光。”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二姑娘会输是因她轻敌,下回定是有备而来。姐,你陪我练吧。”蔺玉妍知道自己今天侥幸赢了,这时就拉上殷玉珩陪她。
“为了不让你输得太惨,我陪你。”殷玉珩拿出舍命陪君子的架势。
十四的月亮已经很圆了,院子里洒满银辉,厨房里,莫大娘正教殷玉珩几个做月饼。年轻女孩儿正是贪吃的时候,做两个就吃了一个,还厚脸皮的夸自己做得好,要拿去给殷秀娥尝尝。
“也只有你能昧着心夸自己了,要是在宫……从前,你这东西端上去会被人笑话的。”莫大娘打击殷玉珩说。
殷玉珩吞下自己做的枣泥月饼,喝了口温水后说:“不自信些怎么成,食物这种东西,只有先征服了自己的舌头,才能征服别人不是?”她脸上还沾有面粉,看上去又好笑又滑稽。
莫大娘一面笑一面摇头,又去瞧秋婵,让她好好裹馅儿,别弄得两头不均,做出来不好吃。殷玉珩吃了两个次品后,收起嬉闹的心思认真做月饼。
黄昏时分,蔺非凡从崇光寺归家,殷秀娥到厨房端了饭食过去让他填肚子,顺带说了最近家里的事。“小九准备娶莜素,他们上午就启程回武陵山了。还有珩儿的婚事,你走那日下午,济宁侯府的谢夫人亲自过来,说要为她的小儿子讨珩儿做媳妇。我暂时没应下,就等你回来商量。这两天也打听过了,李霁是个好孩子,等过了节就回话。”
不想他离开三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听说过李霁的名字,匆忙之间见过一次,那孩子很有教养有学识,珩儿配他也不辱没了,早些定下也好。”蔺非凡说,他知道妻子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
“明年二月乘风成婚,珩儿的可定在五月,那时候日子不热,办喜事正好。”殷秀娥盘算着日子说。
蔺非凡觉着还是等殷玉珩过了十六再嫁也不迟,建议说两家说定之后,可把婚期定在明年八月,那时日子比五月好。
殷秀娥这边憧憬得好,不过想到还只是说和阶段,变数太多,想再多也是枉然,“这事慢慢再说吧。”
“小九怎就和那个莜素……在一处了?”蔺非凡奇怪,他的确有几分看不上莜素,从武昌伯府出来的他都有几分排斥。
“小九自己先提的。”中年妇女最关心单身男女婚姻大事,殷秀娥说起来头头是道,把莜素脱离贱籍的经过详细告诉他,又夸莜素漂亮温柔能干,虽说出身差了点儿,但是个好媳妇人选,“这年轻男女之间瞧对了眼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也许两个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同病相怜凑一处正好过日子吧。再说小九喜欢,你能说什么?他们若回京你送喜钱就好,年轻人的事你还是少管。”
蔺非凡细细想来,觉得甚又道理,蔺九与他非亲非故,何必管那么多,只要人家心意相通满意就好。“前些天在庙里遇到他,他的玉佩又落下了,你保管着,到时还他吧。”
殷秀娥拿过,笑了笑说:“男人就是粗心大意,许多事还得女人来,这成家有成家的好处,至少随身的东西不会丢。”
“是是是,你最能干,能娶贤妻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