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这拨男人中她与宋海的接触算是最多,当年与顾意冬两小无猜的时候就一直又他,他可谓是外人中最了解她一路经历的人,可是乔落从来都不了解这个身材魁梧总是挂着笑的男人。
“彼此彼此,我也不太喜欢你。”他说。
乔落笑了笑:“的确是彼此彼此,连互相不喜欢的原因都很类似。”
宋海晃晃杯子:“那我可有点儿冤,你是两个,我是一个。你只在意你自己,丝毫不管他们死活,而我可是给了所有我能给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尽力?”乔落反问。
“你有吗?至少我知道商雨的感情之后,我在试着去爱她并对她好,你呢?”
“这正是我更讨厌你的地方,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何还要徒增心伤?你可知由奢入俭难?你可知那么多回忆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忘掉?你可知这样的伤害要多久才能重新站起来?”乔落的眼睛亮得慑人,炯炯的像能洞穿人心。
宋海回避了她的目光,乔落心下一片黯然,她多希望他能够反驳她啊。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宋海和商雨,宋海混得太久了,他的心在哪里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外人一句“浪子”、“fēng_liú”就可简单概括,可是真正接触、看到他那些让人目不暇接的纷杂情史就会明白,这样的人无所谓回头、无所谓醒悟。天仙放在他的眼前也不过是个用来调剂的女人而已。
宋海轻咳一声说:“乔落,不是所有人都是贺迟。”乔落不说话,宋海接着说,“你心里肯定想的是那些爱不爱够不够的事情,可事实上哪里有那么简单。贺迟没有兄弟,又能力超群,在贺家一枝独秀;贺叔位置稳固,对他又从来纵容宽厚;他自己的事业基础打得好,又远离政治……这些都让他无惧无畏。可我不是他,我这个圈子没有关系就是死路一条,我老头儿年前又刚退,而且我的性格我知道,小雨跟了我才是真的害了她。她……值得有一个好丈夫爱她。那才是她的幸福。”
乔落默默地注视着杯里金黄色的液体,低声说:“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幸福,只有你爱的那个人才能给?”
她的心开始抽痛,痛得几乎端不住杯子。
宋海也沉默了一瞬,然后叹:“爱这玩意儿如今还有几个人动真章?而且人这一生,又有几个人是真的遇见了爱情?乔落,你觉得你遇见了几次?”
乔落一怔,抬头看他,听见他问:“两次还是一次?”
她眉间一跳,不想回答,回避地说:“总之比你运气好。”
“呵呵,那时当然。多少男人像我,在还很年轻的时候就挥霍尽一生的感情配额,至少让你遇到这两个男人就证明你的运气已经绝好。”
乔落讽笑:“运气这玩意儿永远是相对的。”
“乔落,贺迟不是顾意冬。”
乔落一震,宋海的声音变得很严肃且意味深长,“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小兄弟,我了解他们。顾意冬是个外表温和却内心独霸的人,贺迟却是个外表狂霸内心宽厚的人。人这一世没有谁能保证一路无风无雨,但即使再遇变故,贺迟也不会像顾意冬那样首先选择牺牲你。乔落,你为什么不试一试?他这么多年的付出不值得你试一试吗?”
乔落心中波动却不露声色,讪笑了一下反问:“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鸡婆了?”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周围的人都很关心你的幸福。我又想了想,我似乎还真是个有条件能说上话的。”
“呵,不论怎样,谢谢你。”
宋海看着乔落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表情,只得叹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乔落对着他的背影说:“女人的青春有限,既然从未动摇过,不如尽早放她走。”
散场的时候商雨喝多了,笑得癫狂,乔落心里难受得紧,一手扶着她的身子,一手拦着她胡乱挥舞的手。她也曾这样,太痛苦,宣泄不出,喝得越多头脑越清楚,只能大笑。
宋海签完单赶回来伸手要把商雨接过来,乔落下意识地一躲,仗着身量高挑将商雨护在怀里,商雨依旧懵懂地咯咯笑着,双肩的抖动传递到乔落身上,让她有钟哭泣哽咽的错觉。
两个人僵持着,乔落突然听到商雨抬头含糊地说:“小落,我三十了呢。”
乔落帮她整理头发,一边说:“没有的事,分明二十九。”
商雨依旧笑:“不不,按我家乡的算法,我就是三十了。小落,我也十年了,那一年就是在我二十岁的生日聚会上……小落,你是不是跟顾意冬说过,这么多年够了,你没有更多可以给的了?”
乔落也微笑:“是,我跟他说,我人生中最好的十一年全部用来爱他,够了,我没有更多可以给他的了。”
商雨有些怔忡:“十一年啊,那我还差一年……”
“不,十年足够了,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爱情。十一年却是多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