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也没太在意,其实他隐约有种感觉,林映空照顾他照顾得越来越顺手,他也对林映空的照顾越来越习惯了,这种事情很难说得清好坏,现在又是任务期间,封容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闪了一下,就被他忽略掉了。
林映空一边注意着他的神色,一边拿起他手边那些搜寻阵法的草稿看了看,道:“部长觉得英瑟的失踪会跟卢长流有关系吗?”
“英瑟没有十分亲密的朋友,父母也不在身边,和她最亲近的就是卢长流,”封容淡淡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那她出事也就只可能是为了她的未婚夫,卢长流肯定也察觉到了,不然不会先一步把自己车祸和梦游的事情交代出来。”
“所以,现在是把卢长流当做突破口么……”林映空沉吟道,“说不准我们真的要去查卢长流的前世今生。”
“能不碰就最好,要碰的话也没办法,”封容又画坏了一张草稿,不过已经找到手感了,他便把草稿放到一边,再拿一张白纸来练习,“其实我觉得英瑟可能没失踪。”
林映空把他的手稿小心翼翼地叠好整理起来,闻言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我和静白都在这四周找不到太多英瑟的妖气,而英瑟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收藏室,”封容转动着手里的笔,眸色暗暗沉沉,“我们一直觉得别墅里的妖气比外面浓是正常,毕竟她生活在这里,不过有没有那么一个可能……其实英瑟还在这栋别墅里?”
一言点醒,林映空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一个人失踪之后,通常情况下人的思维都是想着对方往外跑了,但在外面都找不到人的时候,说不定这个人就在你眼皮底下,“部长觉得英瑟在收藏室里?”
“那个地方气息混乱,再使点手段,要藏个妖怪也不难,”大隐隐于市的做法古来今往比比皆是,封容这么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今晚要是卢长流梦游了,我们就跟进去看看,今晚找不到,明天就跟卢长流说一声,继续找。”
“好。”林映空对于部长大人的想法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无限拥戴,这次也不例外。随即他见封容还在继续练习着画阵法,便询问道:“要不设阵的时候我来?”
“恐怕不行,”封容摇了摇头,“这个阵法有力量来源限制。”
只接受按照某种修炼方法修习的灵力?林映空试探性地问道:“这是部长家族里传下来的?”
封容的笔尖顿了一下,最后低低地应了一声,语调里并无波澜,“小时候练过,不怎么经常用,现在记不太清了。”
林映空也没有再追问,灵异学界的人都知道灵执法部部长暗儡出身单亲家庭,母亲是个不入流的异能力者,在他加入灵安全局就已经撒手人寰,所以封容的身世经历也没什么可谈的话题,但都是部长大人刻意封锁的结果。
灵异学界传承已久,名不见经传又能力奇异的门派世家数不胜数,时不时冒出个出色之人都不是件稀奇事,起码封容的便宜父亲就是当今术士大家之一的百里家族的直系传人——不过那个家伙可是灵异学界的笑柄,有百里梦鄢这么个裸灵力者的继承人却亲手舍弃,他自己一夜fēng_liú,也不知道有灵执法部部长这么个出色的儿子。当然,这件事还真的没几个人知道,封容绝不允许自己和那家人扯上关系——而封容的母亲那边,林映空曾听他含糊说过对方也是出身于一个神秘世家,不过那个家族早已经消失在了时间的洪流里,只留下封容这个最后一人,虽说就算是老前辈也不一定知道那个世家是做什么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家族传承中的确有不少奇特古怪的功法,封容十八岁之后能力大涨,就是因为他本身跟着天资有限的母亲或者自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不会用,然后在灵安全局接受过系统的指导后将那些融会贯通,他当时的进步简直可以用日进千里来形容,三分汗水七分耕耘,很多人说封容是绝世奇才,倒也有些夸大了。
林映空把封容的各种资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有些纠结地想:部长大人那个家族似乎有功法只传嫡亲之人的规矩,他把部长大人拐到手的前提之一是不是应该先把后裔的事情先解决掉?
封容完全不知道助手先生的思维已经像是草泥马一样在戈壁滩上策马奔腾了,又折腾出一张草稿后侧头一看,发现他在发呆,封容便道:“困了?”
林映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部长大人在说自己困了,于是故作矜持地拍拍自己的大腿,压抑着小激动道:“不如在这里睡会儿?”